"退出去,就当没来过。"赵堂主的声音变得很轻,"你护着的那些人,会死,但至少你能活着。"
我望着石门里的梅香,想起昨夜城墙上的灯火,想起小蝶沾着粥渍的脸,想起温尘竹屋里堆成山的战报。
天命之钥在掌心灼出红印,我往前迈了一步,梅香突然散了,石门后露出条铺满青砖的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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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通过了。"赵堂主转身往门侧的石墩上一坐,"再往里走,是石像阵。
每个石像手里的玉牌都有机关,碰错了"他指了指脚边的深沟,"掉下去可没我捞你。"
温尘伸手扶住我的肩,掌心的温度透过外衣渗进来。
我回头看他,他眼底映着石门内的幽光,嘴角勾了勾:"我记得你说过,破阵这种事,你最在行。"
我们刚要抬脚,身后突然传来"咔"的轻响。
赵堂主猛地抬头,我跟着转头——原本立在门侧的石兽,不知何时转动了半分,兽嘴里的夜明珠正对着我们脚边的青砖。
"等等"赵堂主的声音突然变了,"这石兽不该动的"
话音未落,四周的雾气"轰"地涌了上来。
我伸手去抓温尘的手,却摸到一片潮湿的凉——雾里的景物开始扭曲,原本清晰的石门变得像浸在水里,连赵堂主的身影都模糊成了一团黑影。
"萧瑶!"温尘的声音从左侧传来,带着点焦急,"抓住我的手腕!"
我顺着声音扑过去,指尖触到他腕间的青玉镯,那是他总说"戴着习惯"的旧物。
雾气里有股熟悉的腥甜,像是血锈味——可这味道,我分明从未在仙尊遗迹的记载里读过。
"走!"温尘拽着我往甬道里跑,背后传来赵堂主的大喝:"别碰玉牌!
那阵"
话没说完,雾气突然凝成实质,我眼前一黑,再睁眼时,甬道两侧的石像全转了过来。
它们空洞的眼窝里,正渗出暗红的液体,一滴一滴,落在青砖上,溅起细小的血花。
我被温尘拽着往前踉跄半步时,脚下的青砖突然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。
等再站稳,鼻尖萦绕的血锈味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甜得腻的花香。
抬眼望去,先前的石甬道没了,眼前是片铺展到天边的花田——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花瓣层层叠叠,每朵花都开得极盛,却又透着股不真实的透亮,像被人用灵力凝出来的虚影。
"萧瑶。"温尘的手劲紧了紧,他另一只手已按在腰间玉牌上,"这不是自然生成的灵境。"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——离我们三步远的粉芍药正微微颤抖,花瓣边缘泛着细碎的银光,像是有人用仙法在花瓣里织了层灵力网。
再往远处,一株半人高的蓝鸢尾突然绽开,花蕊里竟滚出颗拇指大的水珠,"啪嗒"落在地上,溅起的不是水,是星星点点的荧光。
"欢迎来到幻境花园。"
女声从头顶飘下来,我仰头望去,只见最高处的那株白牡丹突然舒展花瓣,露出个穿月白纱裙的少女。
她间别着朵半开的昙花,眼尾缀着金粉,可仔细看,她的身影像浸在水里,连说话时唇瓣都泛着波纹,"只有解开这里的秘密,才能继续前行哦。"
温尘挡在我身前半步:"你是这幻境的器灵?"
"灵儿。"少女歪头笑,指尖轻点,离她最近的红玫瑰突然蜷缩成花苞,"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我用太初仙尊的残魂灵力养的。
要出去?
找到三朵特别的花就行——赤焰、幽蓝、星雪。"她歪头指了指东边,"赤焰在火荆棘丛里,幽蓝在镜湖中心,星雪在最危险的地方。"
我摸了摸腰间烫的天命之钥,钥匙纹路里渗出细弱的金光——这是遇到与空间或幻阵相关的灵物时才会有的反应。"为什么帮我们?"
灵儿的昙花突然蔫了半分:"仙尊留的考验本是为了选传承者,但这百年总有人想硬闯。
我守得累了"她的声音渐弱,身影也跟着模糊,"快去吧,等你拿到三朵花,我便送你们去下一关。"
话音未落,她便融进了牡丹花瓣里。
温尘转身时,我看见他眉峰紧拧:"残魂灵力若这灵儿受了伤,幻境可能会崩溃。"
"先找赤焰。"我扯了扯他衣袖,"火荆棘丛应该在花田最燥的地方——你闻,东边有焦糊味。"
火荆棘比我想象的更棘手。
那是片一人高的灌木,每根刺都泛着暗红,靠近时皮肤像被火烤着疼。
温尘袖中飞出片冰晶,在我们身周结成屏障,我趁机猫腰钻进去。
荆棘刺扎在屏障上"滋滋"作响,我屏住呼吸盯着灌木中心——最深处那朵花,花瓣红得像要滴出血,花蕊里跳动着豆大的火苗。
"拿到了!"我攥着赤焰后退时,屏障突然裂开道缝,根荆棘刺擦着我手背划过,顿时冒起个水泡。
温尘眼疾手快拽住我,指尖附上我的伤处,灵力像凉丝丝的风,痛感立刻消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