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朵花的光透过衣襟漏出来,在我们交握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影子。
暗道里的风突然转了方向,卷着笛声往更深处去了。
温尘拉着我往下走,石梯上的青苔滑得人慌,可他的手始终稳得像山。
当我们的脚终于踏上实地时,我听见头顶传来石砖闭合的轻响。
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,像是无数双眼睛睁开的声音。
温尘的灵力突然在周身炸开,幽蓝的光映出前方的景象——
那是一座巨大的青铜台,台中央立着块一人高的石碑。
碑上的字我不认识,可那些纹路却让我浑身冷——和我穿越时,出现在床头的那道光痕,一模一样。
青铜碑上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,在温尘的灵力光里泛着幽蓝。
我正想凑近看个清楚,后颈突然泛起凉意——那缕《梅花三弄》的笛声不知何时变了调子,尾音像被利刃割断般刺耳。
"小心!"温尘的手臂猛地横在我身前。
他的剑已出鞘,剑尖指向我们来时的石阶方向。
那里的黑暗里,浮起两团幽绿的光,像狼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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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萧姑娘,温仙尊。"阴恻恻的笑声裹着风钻入耳膜,墨风从石阶阴影里踱出来。
他腰间挂着串青铜铃铛,每走一步都叮铃作响,"好手段啊,连迷踪阵都破了。
不过"他指尖掐诀,那些幽绿光团骤然胀大——竟是上百具青铜傀儡,关节处渗着黑血,眼窝里跳动着邪火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怀里三朵花突然灼得生疼,像是在警示危险。
天命之钥的灵力顺着血管往上涌,我反手攥住温尘的手腕:"是追踪傀儡!
他在我们身上下了标记!"
"在破阵时。"温尘的拇指重重按在我腕间的脉搏上,灵力如暖泉淌进来,替我压下翻涌的气血,"他混在星纹砖里动了手脚。"
话音未落,最前面的傀儡已挥着青铜拳砸过来。
温尘旋身将我护在身后,剑风扫过的瞬间,那傀儡的胳膊"咔嚓"断裂。
可更多傀儡从石阶上涌下来,像潮水般漫过我们脚边的缝隙。
"瑶瑶,用天命之钥!"温尘的后背绷得像弓弦,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"我给你输灵力,撑住屏障!"
我咬着牙点头。
掌心贴着他心口的温度,能清晰感觉到他灵力运转的节奏——沉稳,有力,像擂在古钟上的鼓点。
天命之钥的光从指尖窜出来,在我们周围凝成半透明的罩子。
傀儡的拳头砸上来时,罩子泛起涟漪,我太阳穴突突地跳,耳中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"撑不住了。"我喘着气,额头抵在温尘后背。
他的衣料被冷汗浸透,却依然稳稳护着我,"这些傀儡是用邪修的怨气养的,在吸我的灵力!"
"墨风在借阵眼聚怨。"温尘的声音带着点沙哑,他突然侧过身,剑花在屏障上划出个缺口,"往右十步!
那里有处石缝,是迷踪阵的折位!"
我顺着他的视线看,石壁上果然有道半指宽的裂缝,隐在青铜碑的阴影里。
墨风的笑声更响了:"温仙尊还是这么护短?
可惜这迷踪阵的生门,我三百年前就摸透了——"他手腕一抖,青铜铃铛碎成齑粉,"给我撕了他们!"
上百傀儡同时出尖啸。
我看见最近的傀儡眼窝里的邪火暴涨,天命之钥的屏障出现蛛网般的裂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