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底"咯噔"一沉。
前日在演武场,我试着教几个被判定为五灵根的小弟子用梅花印引灵,他们当时还笑得眼睛亮
"是灵气反噬。"温尘突然开口。
他站到我身侧,玄色广袖垂落如瀑,"我替他们诊过脉。
传统功法要求灵气走固定经脉,可杂灵根的灵气本就驳杂,强行压制才会反噬。
萧瑶的方法是顺其性,而非逆其势——就像治水,堵不如疏。"
玄风长老的胡须抖了抖,目光在温尘脸上停了片刻。
毕竟是仙尊,纵使再不满,他也不得不放软半分语气:"温仙尊自然看得透,但这世间有几个杂灵根能得您亲自治脉?
萧仙子若真为他们好,便该让他们老老实实修《基础引灵诀》,莫要拿人命当儿戏!"
"可《基础引灵诀》对杂灵根本就无效。"我攥紧了袖口,掌心的梅花印微微烫,"上个月我去外门,看见个八岁的小丫头蹲在灵泉边哭——她跪在冰面上整整三日,灵根测试石还是没亮。
她娘拉她走时说咱认命,可她扒着泉眼不肯松手,指甲缝里全是血"我的喉咙紧,"长老,您在藏经阁看的是古籍,我在看的是活生生的人。
他们不是该认命的废柴,是被旧规矩困死的种子。"
玄风长老的脸色缓了缓,却仍固执地别过脸:"就算要改,也该由各峰座共议,由你一个刚结丹的小修"
"由我来担。"温尘突然截断他的话。
他伸手握住我的手,指节分明的掌心贴着我手背,"若新功法出了岔子,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。"
洞外的雪下得更急了。
玄风长老的目光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顿了顿,又扫过案头泛着微光的《千机变》,忽然长叹一声:"温仙尊既然这么说"他抄起拂尘转身,走到门口又停住,"但萧仙子,下月的长老会你必须到场。
你要当着所有峰主的面,说清这功法的来龙去脉。"
"我会去。"我应得干脆。
石门在玄风长老身后合拢,积雪的重量压得门轴出吱呀轻响。
紫灵凑过来戳我胳膊:"瑶瑶你方才说小丫头那番话,我差点掉眼泪。"她捡起方才被玄风长老震落在地的玉簪,突然眼睛一亮,"对了!
论道广场每月十五有试法会,到时候你可以当众演示新功法!
那么多外门弟子看着,比在长老会空口说白话有用多了!"
我望着案上还在轻颤的《千机变》,纸页上的经脉图泛着暖光,像片待垦的沃土。
温尘的拇指蹭过我手背:"需要我准备什么?"
"准备"我摸着烫的梅花印,心里已经勾勒出论道广场的模样——青石板被朝阳晒得暖融融的,外门弟子们挤在台阶上,眼睛亮得像星子。
我要让他们看见,被旧规矩判了死刑的灵根,也能开出花来。
"准备一筐灵果。"我突然笑了,"试法会那天,小丫头们肯定要挤在前排,我得哄她们别被灵气光团吓着。"
温尘低笑出声,抬手替我拨去间沾的雪粒:"好,我让小厨房备蜜渍金桔。"
紫灵已经翻出她的云纹手札开始写计划,笔尖在纸上跑得飞快:"还得找几个愿意当试练者的杂灵根弟子对了,前儿我在药峰看见个三灵根的小师弟,他种的灵草长得比单灵根弟子还好,说不定能当活例子"
我望着他们,忽然想起方才突破时,识海里那声"咔嗒"。
原来不只是经脉在生长,有些东西,早就顺着心尖的裂缝,钻出了新芽。
窗外的雪还在下,可我知道,等雪化的时候,会有更多种子醒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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