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各个都会武功,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……”
话语之中,他为自己稍作辩解。
余家主听后点了点头,长叹一声:“罢了,罢了。
你们此番出行惊险万分,去后堂饮杯茶,便回去歇息吧……”
领头之人满脸欣喜,施了一礼,便迅速转身离去。
余家主叫住正欲离开的管家,朝他做了个手势,管家心领神会,默默低下头,跟了上去。
春日的最后一场雷雨重重地拍打在房檐之上,雨丝在风中四散飘飞,一条条水柱顺着瓦砾潺潺淌下,落在地面,发出“啪嗒啪嗒”
的声响,连绵不绝。
余家主独自静坐,估摸时间差不多了,这才起身,向后堂走去。
待他赶到,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方才为自己办事的亲信。
这些人身体扭曲,嘴里白沫直冒,瞳孔急剧收缩,发出“咿咿呜呜”
的闷声,显然是中了某种剧毒。
他目光冷漠,挥了挥手,管家立刻让人进来,冒着风雨将这些人抬走。
待他们离去,管家这才上前,低声说道:“老爷,事情已然发生,是否要派人告知何家与候家?”
“告知又有何用?此事已然传开,他们拿了我那批料子,厂子肯定能顺利建起来。
原本的粮仓,如今改建成工厂,日夜赶工,不出两日,工程便可竣工,不会耗时太久……”
余家主眉头紧锁,“明日,泗水县的其他商户便会知晓范海琴和苏尚拿到木料的消息。
至关重要的是,得查出究竟是谁给的料子。
倘若我直接道出,局面必将大乱,何、候两家若不保我,不与我站在一处,我又当如何是好?
诸多商户不愿与官府合作,只因当下无利可图。
在水梁山,没人希望有秩序存在,更不想看到秩序降临。
然而,待北边战事尘埃落定,天下终归还是朝廷的天下……”
他声音沙哑,透着一股年事已高的沧桑。
与何、候两位家主相比,他年岁最长,也最为看重家族基业。
正如他先前所想,朝廷若真要镇压,形势一旦不妙,何、候两家拖家带口,携着钱财远走海外,他们正值壮年,有舍弃基业的魄力,可他却没有。
光有钱财,不过是一头招摇过市的肥猪,只能任人宰割。
雨夜之中,这般恶劣的天气,鲜少有混混地痞甘愿留在街面上淋雨,早已早早回去歇息。
也就在这时,几个人影伴着急促的马蹄声,在泗水县的街道上疾驰而过。
他们踩上石阶,用力敲响了县令家的大门,溅起一连串的水花。
“何人在外!
?”
小翠撑着伞匆匆跑出去,来到大门边。
外头一片寂静,她心生恐惧,将耳朵贴在门边细听,隐隐传来马匹的喷嚏声。
她满心疑惑,又透过门缝往外瞧了瞧,只见有一辆拉着东西的马车停在外头。
她不敢贸然开门,急忙跑回书房,唤来苏尚和法昭临。
三人聚在一起,这才壮着胆子往外走去。
门开了,只见一辆载着木板的马车停在门外,送东西的人却不见踪影,地上留着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。
法昭临瞧了一会儿,说道:“看样子是两人所留,可在这雨天走这般泥泞之路……”
法昭临将几匹马拉到房檐下,摸了摸马头,感受着马匹的呼吸频率,这才继续说道:“恐怕不止五人,或许更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