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?”曹渊抬头,金芒在眼底闪了闪——他自己没察觉,沈青竹却倒抽口冷气。
陈夫子的瞳孔缩了缩,没接话。
他转身走向马车,青骓马突然打了个响鼻,前蹄扬起,竟对着曹渊的方向退了两步。
“夫子?”沈青竹站起来,“你去哪儿?”
“去车里拿伤药。”陈夫子头也不回,
“这小子的血能融寒铁,普通金疮药怕是不管用。”
沈青竹没动。
她盯着曹渊,突然说:“你刚才眼睛……是金色的。”
曹渊摸了摸脸:“做梦时也见过。”他扯了扯破袖子,
“梦见自己站在黑王脑袋上,手里攥着刀,刀上全是血。”
他笑了笑,“挺荒唐的,对吧?”
沈青竹没笑。
她望着远处裂开的地缝,那里正涌出黑雾,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拽。
“其实更荒唐的是……”她小声说,
“我刚才摸你伤口时,感觉那疤在动,像有活物在皮肤底下爬。”
曹渊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“给。”陈夫子举着个青瓷瓶回来,
“这是座给的九转回生膏,抹上能镇邪。”
他拧开瓶盖,药膏的苦香混着焦土味钻进鼻腔,
“先说好,疼得喊出声不丢人。”
曹渊接过瓶子,刚要抹,沈青竹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她掏出来看了眼,脸色骤变:“是安卿鱼来的定位——沧南市地下空洞!”
“她之前说去查黑王的根,怎么现在才消息?”
“她人呢?”曹渊问。
“定位是‘已到达’,但没文字。”
沈青竹手指快划拉屏幕,
“信号时有时无,可能地下空洞的磁场乱了。”
她抬头看陈夫子,“我们得去接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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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夫子没说话。
他望着远处越来越浓的黑雾,又看了眼正在下沉的地面:“先处理曹兄弟的伤。”
“这地方不对劲,再拖下去,等会儿想走都走不了。”
曹渊没应声。
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,突然想起昏迷前黑王的眼神——那牛转向西北方时,
瞳孔里的惊恐,和现在他看见黑雾时的感觉,一模一样。
“抹吧。”他把药膏递给沈青竹,
“我皮厚,疼不疼的无所谓。”
沈青竹接过药膏,指尖刚碰到他肩膀,远处突然传来“轰”的一声。
三人同时转头——黑雾里冒出道蓝光,像有人用手电筒照天,转瞬又灭了。
“是安卿鱼的精神力波动!”沈青竹眼睛亮了,
“她的精神力带蓝光,我在实验室见过!”
陈夫子的青瓷盏突然烫。
他低头看,盏底的裂纹里渗出金砂——那是心景波动的征兆。
“走。”他把药膏塞回沈青竹手里,
“先去地下空洞,其他事回头再说。”
沈青竹应了声,转身去牵马。
曹渊刚要站起来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,他踉跄两步,撞在断墙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