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脚步不疾不徐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跳之上,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阿森紧随其后,为她隔开最后几步的距离。
人群的中央,两具担架并排放在湿漉漉的甲板上。
强烈的探照灯光打在上面,将一切都照得惨白。
担架上躺着一男一女,浑身湿透,衣衫褴褛,显然是刚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。
女人面色惨白,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,而那个男人,
虽然同样昏迷不醒,但紧皱的眉头和抽搐的肌肉,显示出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周围的人议论纷纷,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。
“这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?我们的航线附近几百海里内都没有船只记录。”
“看他们的样子,不像是普通的落水者,倒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。”
“奇怪,船医初步检查过,说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,可生命体征却在飞衰退……”
纪念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个昏迷的女人,随即,落在了旁边那张男人的脸上。
只一眼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纪念的瞳孔骤然收缩,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!
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,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。
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眸里,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,
震惊、错愕、难以置信……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交织、翻涌。
她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,连呼吸都为之一滞。
是他!
怎么会是他?!他怎么会在这里?!
这个本该早已死去,化作了她心底最深处一道永不愈合的疤痕的男人,
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!
尽管他面色苍白,嘴唇干裂,脸颊也因为脱水而深深凹陷下去,
比记忆中消瘦了太多,但那熟悉的轮廓,那高挺的鼻梁,
那紧抿的薄唇……哪怕是化成灰,纪念也绝不可能认错!
阿森敏锐地察觉到了会长瞬间的情绪失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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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敢多问,只是压低了声音,继续汇报情况:“会长,最诡异的是他们的伤势。”
“船医用尽了所有仪器,都检测不出具体的病因。”
“他们的身体组织没有任何器质性损伤,没有中毒迹象,也没有内出血,”
“但他们的细胞活性却在以一种非常规的度急剧下降,就像……”
阿森斟酌了一下用词,才艰难地说道:“就像是他们的生命力,”
“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强行抽走。”
这番话让周围听到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,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这听起来已经出了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,更像是某种恐怖传说。
纪念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男人的脸上,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午夜梦回中的脸。
她的胸口剧烈起伏,混乱的心跳声擂鼓般在耳边轰鸣。
是他,真的是他。
那深入骨髓的熟悉感,不会有错。
震惊过后,一股更为强烈的风暴在她心中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