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咳嗽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捶了捶自己的后背。
他的医术在城南一带颇有口碑,但收费低廉,
专治穷苦百姓,因此日子过得一直很清贫。
尤其是他那多年的老寒腿,一到晚上就疼得钻心。
这时,学徒小跑着进来,
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:“师父,刚才有人送来的,说是美公子府上的,指名给您。”
“美公子?”张大夫一愣,他与那传说中的贵人素无交集,为何会突然送东西来?
他疑惑地打开食盒,一股暖融融的药香扑鼻而来。
里面不是什么山珍海味,而是一小罐上好的鹿茸酒,
旁边还有一帖药方,字迹娟秀有力,上面写的正是专治风湿寒痹的古方,
其中几味珍稀药材,都用朱笔圈出,并在旁边标注“已备齐,随酒附上”。
食盒的底层,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,里面装着足够他半年吃穿用度的银票。
张大夫捧着那罐温热的鹿茸酒,浑浊的老眼瞬间湿润了。
他缺的不是钱,而是尊重,
是有人能记得他这个巷子里的老头子,记得他这条不争气的老寒腿。
他将银票推给学徒:“把这个……拿去给东街的李寡妇送去,她家孩子还病着。”
然后,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帖药方和鹿茸酒,对着美公子府邸的方向,深深地作了一个揖。
这样的故事,在嘉陵城的几十个角落里,同时上演着。
书房内,烛火明亮。
一张巨大的嘉陵城舆图铺在桌案上。
美公子手持一支狼毫笔,正专注地在图上圈点着什么。
林七夜则站在一旁,安静地看着。他已经将那个小木盒打开了。
盒子里,铺着一层柔软的丝绒,一个晶莹剔透的冰块糖人正静静地躺在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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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糖人雕刻得惟妙惟肖,是一个劲装少年的模样,
手持长刀,眉目冷峻,神态竟与他有七八分相似。
这哪里是普通的糖人,分明是用了心的。
他的目光从糖人身上,不自觉地移到了美公子的脸上。
烛光下,她的侧脸柔和而专注,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,
鼻尖挺翘,嘴唇因抿着而显得格外认真。
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,美公子没有回头,
只是轻声问道:“怎么,我的‘行走的攻略’,看着糖人也会呆?”
“……多谢公子费心。”林七夜将木盒盖上,
又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,仿佛那不是一个糖人,而是什么稀世珍宝。
“喜欢就好。”
美公子轻笑一声,将笔放下,指着舆图上的一个点,
“你看这里,城西漕运码头,这是镇北王最大的钱袋子之一,由他的心腹张彪把持。”
“今天,我的‘心意’也送到张彪的副手,刘三那里了。”
她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“刘三是个聪明人,也是个有野心的人。”
“他不会立刻投靠我,但他心里会埋下一颗种子。”
“我们的第一步,就是让这颗种子……芽。”
她看向林七夜:“我要你帮我查清张彪所有的黑色营生,”
“以及他打压刘三的全部证据。”
“然后,想个办法,把这些东西,‘不经意’地送到刘三手上。”
“是。”林七夜毫不犹豫地应下。
“记住,”美公子凑近了一些,压低了声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