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果然不再坚持,他赌不起,谁都看得出周贺南是为了什么收的心。林缦没有孩子,却能比生了孩子的女人地位更稳,这种手段不明的女人不该是他招惹的。
他闭了嘴,识时务地将人带走。
“走什么走,怕她不成。”被打的男人不服气,虽然被人架着,背对着林缦,嘴上还在骂骂咧咧。
“算了算了,阿南的这个老婆手腕可厉害了。人家小姑娘生了两回儿子了,这趟特地从美国回来逼宫,不也连周家的大门都没进吗。”
“真厉害就不会让人家生两个儿子了。”男人摸着自己出血的鼻梁,缓过劲后,倒过来指着林缦的背影破口大骂:“像这种女人活该生不出孩子!”
“都少说点,阿南不都讲了吗,不准提这事。”
“要是知道他老婆会打人,我才不答应。”
原来全世界都知道啊。
这几年,只有她一个人陷在梦里,傻乎乎地相信周贺南,傻乎乎地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,她甚至放下工作想要为自己和周贺南生个孩子,一家三口天长地久。
可终究是痴人说梦、竹篮打水。
既然没法善待,为什么不善始善终呢。她又不是不愿意离婚。
林缦不断往前走,她在这群男人的交谈声中渐渐崩溃、又渐渐清醒。
幻想中的繁华人生终于坍塌,什么浪子回头的丈夫、富庶优越的婆家,都是一层薄薄的纱幔,轻轻一戳就会发现里面长满了蛆,无数肮脏正在蠕动。
想到这里,林缦再也不能忍,冲到了垃圾桶旁,把一整天的恶心都呕了出来。
是的,她认输了。
但——不能输掉一切。
垃圾桶下面散着一堆卡片。
“officedy–student–hoewife”,这年头连做有色产业都讲究国际化。林缦想了想,捡了一张放进包里。
她重新拿出手机,周贺南打过电话,也发过信息,关于他的提醒占满整个屏幕。
瞧他多么心虚啊。
林缦点开通话簿,电话却不是打给周贺南的。
“纪裴,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什么忙呀?自从你跟你老公重燃火花,你都多久没来找我了!”纪裴应该是在煮饭,林缦都能从电话听筒里闻到饭菜的香气,江岸就在她身旁,林缦听见他说,“吃什么醋,你又不是没有老公。”然后是纪裴一连串的“滚滚滚”。
温馨至极,林缦甚至想哭。
“缦缦?”纪裴被她的安静提醒,她突然觉得林缦不对劲,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开心?你过来找我吧,还是我过去找你?”
她的好友二十四小时待命,可她不愿麻烦:“没事,就是夫妻吵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