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贺南,他为什么要在自己快要忘记噩梦的时候又突然出现呢。
她别过头,装作不相识,快步回到座位。
“缦缦。”周贺南顾不上早点,抱着小儿子追了上来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手中的孩子是她生的呢。
林缦咬着下嘴唇,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纠缠,便冷冷地说了句:“嗯,早上好。”
“我知道你公司出了事情,我一直都在找你,缦缦,你去了哪里?”周贺南是真的为她心焦,他认识林缦这么多年,知道损失这么一大笔钱财对于要强的她来说会是怎样的打击,所以发动一切资源去找她,结果都没找到。
林缦微微摇了摇头。说得好听,还不是准时带着小儿子来看病了。
“我没事。”林缦的眼神透过周贺南,一直穿到川流不息的大街上。她不要看他,她最好能永远忘记他。
“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吗?”周贺南注意到了梁至新。尽管后者致力于吃早餐,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。
林缦没有撒谎:“是。”但她不想将倒霉的梁至新卷进她和周贺南之间,“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。梁医生是个好医生,你看你儿子对他的笑容应该就能明白。”
“好医生不代表是好男人。林缦,他不合适你。”周贺南试着去抓林缦的手,却因为害怕孩子摔落又赶紧收了回去。
林缦看着他的动作,感觉十分可笑。
“你应该约了医生吧。孩子复诊比较重要,别耽误了。”
“你在这里等我,缦缦。我有话对你要说。”
“是要给我再打一笔离婚费吗?”林缦问得尖锐。
周贺南神色不明。
“不可能。”林缦回答自己,“你妈把我逼到这个地步,不就是想让我再回去吗?还是说,她唱红脸,你唱白脸,这样我就会原谅你?”
“你怎么会这样想?”
“这个孩子和他的哥哥,不就是逼着我这样想吗?”
“林缦,我说过很多遍……”
“我吃好了。”一直充当路人的梁至新终于出声,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和林缦做报告,如果林缦说“你先走吧”,他一定会分分钟撤退。
结果林缦说:“那我们走吧。”
最后,她还是不得不将他拉出来充作挡箭牌。
他一定很爱她。
乍暖还寒的四月,天阴,树木依旧稀疏,像是和现代都市青年一样得了脱发症。
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后,林缦准备和梁至新告别。
她不能再由着自己的糟心生活去影响一个无关的人。
而且梁至新说得对,比糟心,她永远都无法在世界上排上号。至少她比绝症的人要健康,比负债的人更富有。
梁至新的电话在此时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