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体温滚烫。
他感觉不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只,黄北北那小丫头的小手了。
那手冰凉,还在颤抖。
他能“想”到那只手,还在他的手心里。
可那感觉就像是你握着一截烂木头。
那烂木头在冰水里泡了三天三夜。
没有温度。
没有生命。
没有半点儿回应。
触觉,也没了。
视觉。
听觉。
嗅觉。
味觉。
触觉。
人活着赖以生存的五样家伙事儿,就这么让人给摘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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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在不到一袋烟的工夫里。
一个一个地。
干净利落地。
全给摘走了。
礼铁祝现在还剩下个啥?
他就剩下了一团胡思乱想。
那团胡思乱想被困在自个儿这具身体里头。
这身体已经不属于自个儿了。
他还活着吗?
他问自个儿。
他不知道。
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,去证明自个儿的存在了。
他看不见光,所以他不知道自个儿在哪儿。
他听不见声,所以他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。
他闻不见味儿,尝不到咸淡,摸不到实体。
他跟这个世界彻底地隔绝了。
那是完全地隔绝了。
他成了一个孤岛。
不,他连孤岛都算不上。
他成了一个念头。
那念头连自个儿是方是圆都不知道。
他感觉自个儿的身子,正在往下沉。
不停地往下沉。
它还在往下沉。
它沉向一个黑洞里。
那黑洞没有光,没有声音。
没有时间,没有空间。
什么都没有。
它是绝对的,虚无的。
完了。
这回是真的,透透的完了。
他脑子里头闪过最后一个念头。
那念头还算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