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别摆出这副生离死别的苦瓜脸。”
长赢端起一碗酒递给戮风,嘴角勾起一抹爽朗的弧度,“吾王说得对,阿七那小子机灵得很,好好调教一番,顶替吾王的位置不在话下。至于吾的位置嘛……”
瞥了一眼还在烧火的银硕,半开玩笑地道,“这不还有个现成的苦力么?虽说脑子笨了点,但胜在力气大,你也凑合着用吧。”
“来,这碗酒算是吾敬老板的,多谢这些日子的照顾,也多谢老板这丰厚的‘遣散费’。”长赢举起酒碗,与戮风手中的空碗轻轻一碰,出清脆的声响,豪气干云。
戮风笑了笑和长赢碰了一下,仰头喝光了碗中的酒。
“师弟,你接下来要回师傅那里去吗?”渊看着银硕问着。
“师兄,咱虽然现在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是高级实力,但还是想再修炼一段时间,听说那高级考试挺难的!”银硕摸了摸头,犹豫的说着。
“那你认识墨玄这个人吗?”渊小心的问着。
“墨玄……那是谁?”银硕思索了一番,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还记得来这里之前吗?”
“咱只记得……和谁打了一架,醒来就在这里了。咱以为是师兄碰到了,把咱捞了回来。”银硕腼腆的笑着。
“当然,我是看你晕倒在路边。放心,无论何时,师兄都会在的。”渊松了一口气,心中想着:“既然银硕想不起来也好,被改造的日子就不必再想了。”
长赢看着渊那明显放松下来的肩膀,碧蓝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柔色。并未多言,只是在渊的后颈处不轻不重地捏了捏。
“既然忘了,那便是无关紧要的尘埃。”
长赢仰头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滑下,激起一阵畅快的燥热。
放下酒碗,目光扫过一脸懵懂的银硕,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,“对于现在的你来说,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这顿饭更重要。脑袋空空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,至少不必像某些聪明人那样自寻烦恼。”
随着玄烛和阿生将最后几道热气腾腾的硬菜端上桌,烤肉的焦香与炖菜的浓郁香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厨房,彻底冲淡了方才那一丝沉重的话题。长赢长臂一伸,极其自然地夹了一块最肥美的烤肉放进渊的碗里,随后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,目光灼灼地环视众人。
“好了,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留给昨天。”
透着一股掌控全场的豪迈,“今夜酒肉管够,谁若是没喝趴下就想走,那便是看不起吾这几万年的酒量。尤其是你,老板,出了这么多血,不多喝几碗岂不是亏了?来,干!”
“等一下!阿七还没回来呢!”渊看着长赢掌控着局面,赶紧拽住了他。
“而且我可说喽,咱们这不是散伙饭!而且重逢宴,是为了将来的每一次重逢。”
而此时阿七风风火火的从大门走了进来,看着厨房热火朝天,迫不及待的钻了进来。
听说渊要走了,阿七扑在渊的身上恋恋不舍。要不然当初渊从姥爷手里救下他,可能阿七已经被姥爷打死了。
“好啦,厨房这么小,咱们去院里吃!”渊拍了拍阿七的后背,安慰道。
看着阿七那几乎要挂在渊身上的架势,长赢碧蓝的竖瞳微微收缩,身后那条悬浮着金属环的尾巴有些烦躁地在空气中甩出一道残影,出低沉的破空声。
迈开长腿,几步跨到两人身侧,伸出大手毫不客气地拎住阿七的后衣领,像拎一只小鸡崽般将这只犬兽人从渊身上“撕”了下来,随后稳稳地放到一旁的安全距离外。
“行了,小狗崽子,鼻涕眼泪都要蹭到吾王身上了。”长赢似笑非笑地瞥了阿七一眼,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警告与调侃,“既然是重逢宴,那就该高高兴兴的。你若真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,就把这镖局守好了,别让他的一番心血白费。”
说罢,转头看向渊,眼底的凌厉瞬间化作一汪温柔的春水。对于渊这番“重逢”的论调,他显然很是受用,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。
“吾王说得极是,只要心在一起,天涯海角皆是归途。”
长赢不再多言,转身单手便轻松托起了那张摆满菜肴沉重实木圆桌,另一只手提起两坛未开封的烈酒,动作轻盈得仿佛手里拿的只是几团棉花。率先迈步向门外走去,高大的背影在门廊灯火的拉长下显得格外可靠。
“都别愣着了,厨房憋屈,去院子里。今晚月色不错,正适合这种——为了将来重逢的酒局。”
月色正好,碗中的酒无论喝上几口,那象征团圆的满月都不会改变。
大家围着桌子,脸上的愁绪似乎也被风托走,似乎以后的风里还能听见今日的欢声笑语。
“听说一些自然景物有记录的能力,待到往日之境重现,便可重新听到。”渊托住一片雪花,笑呵呵的说着。
“这傻瓜,竟寄希望于风雪来铭刻过往?雪落即化,风过无痕,这世间万物皆有尽头。”长赢看着微醺的渊,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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