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那些货主,有胆子顶着下大狱的风险,也要走私朝廷明令禁止的私货进江宁,他们应该没一个是好惹的,到时候他们为了自保,也同样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你的要挟对闫老桩来说,不疼不痒,对你来说反倒是致命的,可闫老桩却并没有将你的事情告诉其他人,他应该是同你分析了利弊,要挟你将嘴给牢牢闭上!”
或是因为,他们同样都是闫家的奴仆,闫老桩不想宝田因此葬送性命,也或是因为闫老桩觉得宝田,并不构成威胁,言语威胁一番即可。
总之最后宝田活了下来,从此也没再同任何人,说起过此事。
宝田张大嘴,震惊望着眼前两人,他本想借此事为由威胁孟五加魏少昀,帮他逃离江宁赠他大量钱财,结果他的算盘就这样落了空。
“你们说的,都只是你们的猜测而已。”
“你们,没有证据!”宝田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:“只要你们答应我方才的条件,我就把我手里的证据,给你们。”
“可你手中,真的有证据吗?”孟五加一眼看穿宝田的谎言:“闫家之所以让闫老桩来负责此事,就是为了以防万一,若此事被查出来,闫老桩就会被闫家推出去顶罪。”
货船的管事是闫老桩,负责联系货主收钱的人也是闫老桩,货物单子上也是闫老桩的名字。
闫家完全可以说,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此事,他们也是因为过分信任闫老桩,才被闫老桩给骗了。
“你手中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,闫老桩干的勾当与闫家有关。”
“因为闫家,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对他们不利的证据。”
孟五加话音落下后,宝田却仍旧没有死心,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,紧紧盯着孟五加。
“大人说得对,我手里是没有闫家派闫老桩走私货物的证据,可我手中别的秘密,大人肯定感兴趣。”
“我不要什么万贯家财了,我只求大人保全我的性命。”
“我曾发现,某次闫老桩运送的货物里面,藏着一批刀剑,那规格那材质绝不是寻常匠人能铸成的,反正据我所知江宁城中的铸剑铺和铁匠铺,都没有这样的手艺。”
宝田的话传入孟五加耳中,孟五加视线立刻朝魏少昀探去,不似寻常匠人的手艺和规格,材质用料也特殊,那便只能是……
魏少昀当真和她一样,是来江宁调查活人祭祀河神之事的吗?
孟五加心中多了几分怀疑,却并未显露于脸上:“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继续调查,那江宁城里用活人祭祀河神之事,你可曾听说过?或是可曾听闫老桩说起过,闫家姑娘闫韵的事情?”
“岂止听说过。”宝田抬起头,望着眼前高大的河神石像:“我当时,也在那艘船上!”
当时宝田还不知道,闫老桩在暗中走私货物之事,宝田还只是闫家一个毫不起眼的仆人。
“那是少郎君,第一次跟着出去做生意,姑娘担心少郎君应付不了,便跟着少郎君一同前往。”
“姑娘聪慧,那些账目她一看就能明白,别人想给少郎君挖坑,想让少郎君多给些利润,姑娘出手不仅把对方挖的坑给填平了,还反手给对方挖了一个坑。”
他们带着货,高兴返回江宁。
“原本船应该停靠在枫桥渡口,然后转陆路回江宁,少郎君却以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,若是转陆路回江宁,无法在规定时间抵达江宁为由,不让船停靠在枫桥渡口,直接回江宁渡口。”
他们的货船刚靠近江宁河面,就出现了意外,宝田当时在舱内看守闫家的货物,不知道外面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也是后来听闫老桩说,闫韵不慎跌进了河里,不见踪影。
“当时上面,好像只有闫老桩少郎君,姑娘和她的贴身仆人共四个人,姑娘落水后,少郎君和那仆人就不见了踪影。”
“船上,只剩下闫老桩主持大局。”
“也不知道,是不是我的错觉。”
“船在河面出事的时候,我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一阵铃铛声,就是河神使手里,拿着的那种铃铛。”
“河神使?”孟五加从前倒是没听说过,还有这种人:“这河神使,是做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