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溪口镇那些从河里上岸的水鬼,其实就是被水鬼抓走后失踪的溪口镇百姓,所假扮的!”
最开始余泊舟被水鬼抓走之事,本就是众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。
余泊舟根本没有被什么水鬼抓走,他不过是自己潜入河里离开,躲了起来。
余婆婆也根本没有看见什么水鬼,将人抓走之事。
一切,都只是他们编造出来的。
“然而余泊舟被水鬼抓走之事的影响力度,还远远不够,所以你们这才又安排了余县尉前去溪口镇,被水鬼抓走之事。”
“你们是故意将事情闹大,好让这江宁城中有人用活人祭祀河神之事,传扬出去。”
“可从别人那里听见的诡异故事,就算讲述者讲得再如何传神,未曾亲眼目睹过,也总会有些人怀疑故事的真假。”
“所以,你们才又安排了,让路过的人亲眼目睹水鬼上岸之事,让他们全然相信此事,相信江宁城中真有人在用活人祭祀,让他们离开江宁后将消息带出去。”
孟五加从最开始看见那些水鬼时,就已经有所怀疑。
那些从河里上岸的水鬼,除了是从河里出来身上不停滴着水,脸色较为惨白以外,和寻常人还有什么区别?
他们脚下的影子,和孟五加脚下的影子,也没什么不一样。
“且根据我在溪口镇打听的消息,那第一个被水鬼抓走的余泊舟身强力壮,而我看见的那些水鬼,似提线木偶一般,木讷呆滞。”
“余泊舟,会敌不过几个水鬼?”
要知道,余婆婆和店家余恪都说过,最开始抓走余泊舟的水鬼数量并不多,后来水鬼的数量才开始逐渐增多。
“再说余县尉,余县尉接到溪口镇闹水鬼有人因此失踪的消息后,赶去溪口镇。”
“就算如陶县令所言,县衙的人手得留在江宁城中,那余县尉带去的几个捕快,好歹也是通过县衙考核后的捕快,他们怎会在水鬼上岸后,直接丢下余县尉逃走?眼睁睁看着余县尉,被水鬼抓到河里去?”
“且事后,他们也没回江宁城来报信,也没继续留在溪口镇,像凭空消失了一般。”
“而陶县令,你在余县尉失去消息几日后,竟丝毫不慌,也未曾派人去寻找,你的态度也很奇怪。”
当孟五加从余恪那里得知,县尉余难也是溪口镇人以后,孟五加心中就隐约有了个猜测。
在看见那留在溪口镇的几人,送来的纸条后,孟五加心中的猜测逐渐被证实。
“溪口镇上,每个留下来的百姓嘴里都在说着害怕水鬼,碧水客栈的店家余恪告诉我们,送走我们后,他也会立刻离开溪口镇。”
“可待我们离开溪口镇后,镇子里留下来的百姓谁也没走,余恪也没走,不仅如此,竟连那夜里会上岸的水鬼,也不见了踪影。”
“这水鬼待在河里,消息也依旧灵通,知道溪口镇里来了生人,当夜才从河里上岸,知道生人走了以后,就不再上岸了。”
“溪口镇里的百姓,他们竟丝毫不感兴趣,可若是如此,那先前被抓走的余泊舟余县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?”
“还有那些,断臂的水鬼。”孟五加同其他水鬼身形进行对比:“那些断臂的水鬼,比其他水鬼背似乎要宽,腰也要更粗些,想来并非是失了双臂,而是双臂被藏了起来。”
“因为双臂被捆住,他们还不适应,所以走路才会摇摇晃晃的。”
孟五加将自己的怀疑,和手中掌握的线索都道出后,见陶县令整个僵在原地沉默不语,孟五加自顾自继续道。
“现在,我们再来说说,这水鬼入夜后从河里上岸,鸡鸣后又回到河里,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溪口镇前的河面,早晚都会升起河雾,河雾会将整个河面给笼罩住。”
魏少昀在旁,接着孟五加的话道:“同时,河雾也会将溪口镇整个笼罩住。”
见到水鬼的次日,魏少昀询问过留在镇子里的薛迈。
当晚薛迈守在屋顶,从他所在的方向,往河面看去,视线受到河雾影响根本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余婆婆房间窗户,在没有受到河雾干扰视线的情况下,的确能清楚看见岸边发生的情况。”可若是河面笼罩着河雾,魏少昀肯定:“那余婆婆的视线,也会受到河雾影响。”
河雾升起后,整个溪口镇唯一能看清河面的地方,应该就是渔家余泊舟的船屋,甚至因为受到影响,船屋内的人视线也会受限。
“所以。”孟五加道出此处的疑点:“余婆婆余恪等人的话,有些值得怀疑之处。”
在亲眼目睹鸡鸣声响起,水鬼又回到河里后,站在岸边等魏少昀的时间,孟五加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些水鬼究竟是怎么做到,忽然出现在河中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