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灼年不记得这个狗,但有人记得。
比如萧可颂。
在陈则眠给陆灼年看照片之际,萧可颂的脑袋从二人肩膀中间强势插。入,歪头看向手机屏——
“这狗我记得。”
叶宸‘嗯’了一声,用陈述句的语气讲:“我也记得。”
而且印象深刻,很深刻。
陆灼年若无其事:“迎宾的次序记不住,一条狗倒记得挺清楚。”
“你俩婚礼来了得有两千人,谁能记得请,”萧可颂看着照片上的大狼狗:“小雪球是我唯一养过的狗,这完全没有可比性。”
那段时间萧家风雨飘摇,萧可颂郁郁寡欢,情绪十分低落,低落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,硬是给一条黑黄相间德牧起了个名字叫‘小雪球’。
该名字未获得狗主人傅听潮的认可。
二人有关犬名的争议持续多年,直到今日提起来还要吵一架。
“他叫小M。”傅听潮强调道:“你现在叫他雪球他根本不会理你。”
陈则眠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想乐:“它还喜欢被打屁股么?”
傅听潮拿回手机,翻出视频给陈则眠看:“喜欢极了,名副其实。”
萧可颂忍不住揶揄傅听潮:“傅二,我可听说狗随主人。”
傅听潮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机,云淡风轻:“陈则眠也养过。”
陈则眠:“……”
这可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,萧可颂和傅听潮因为犬名问题相互攻击,最后M锅怎么到他头上了?
又不是M豆,谁他妈的要这玩意。
萧可颂原本是调侃傅听潮,没想到傅听潮不讲武德,竟然祸水东引,攀扯他好哥们陈则眠。
这话让人没法接。
萧可颂不还嘴,傅听潮也觉得自己失言。
二人都没再开口,本意是偃旗息鼓,不祸及他人,却不料安静来得太过莫名其妙,反而有种淡淡的深长意味。
众人面面相觑。
空气仿佛突然静止,夏虫和飞鸟也随之沉默。
陆灼年莫名地压了下唇角,转眸看了眼身边的陈则眠。
陈则眠:“!!!”
这时候陆灼年看他,和陈轻羽问手铐怎么玩时,自己看陆灼年那一眼有何区别!
简直像是做贼心虚,就算没什么,别人瞧见这一眼也该以为都有什么了。
可我真的没有啊!
狗M是狗M,送到他手上就是M,和随不随他有0个关系。
陈则眠大冤特冤。
这个陆灼年,怎么尽干自己人出卖自己人的事呢。
陈则眠心里慌得一批,面上却冷俊自若,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灼年,用眼神示意对方说点什么。
快解释啊陆灼年!
陆灼年接受到陈则眠的求救信号,四两拨千斤道:“这么算的话,养过它的人可多了。”
小M虽然是一条狗,却对探索人类繁衍方式保持了经久不衰的好奇心和求知欲,从小就会在傅听潮办事的时候扒拉门,小时候尚且能关在门外,学会用爪子开门后关不住了,傅听潮就只能给狗找寄养。
二代圈里替傅听潮养过狗的人不计其数。
不仅是陈则眠和萧可颂帮他养过,傅观澜、薛铎也都养过。
在场唯一没养过小M的,只有刘越博和因为养猫不能养狗的叶宸。
刘越博感觉自己被孤立了,不满道:“难道你们都养过小M?”
陈轻羽的声音从刘越博身后传来:“养过什么?”
众人:“!!!!”
陈轻羽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!
‘小M’这个名本来就是傅听潮搞抽象,私底下和朋友们叫着玩的,长辈问起来,他都说他的狗叫‘旺财’。
萧可颂表情不动如山,小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挤兑傅听潮:“你看看,完了吧,早听我的叫雪球就没这么多事了。”
傅听潮自然是无话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