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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7章 扩容意识浪潮(第2页)

“您在里面待了七分二十二秒,比上次多了三分钟。”林夏递过一杯温水,指尖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半透明的质感,“有什么现吗?”

沈溯接过水杯的瞬间,突然注意到她的指甲——上周还涂着淡粉色指甲油,此刻却变成了深紫色,指甲缝里嵌着细小的银色纤维,和织网者的触须颜色一模一样。

“织网者说,噬意识体已经渗透进来了。”沈溯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,目光扫过实验室的每个角落。培养皿里的神经元集群正在疯狂分裂,培养液变成了暗红色;墙上的时钟指针又停在了三点十七分,可窗外的天色却暗得像傍晚;通风口传来细微的咀嚼声,像是有人在啃食金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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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夏突然笑了,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,直到耳根:“织网者?那些可怜的看守者早就被吃掉了呀。”她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,皮肤像融化的蜡般皱缩起来,露出下面淡蓝色的光脉,“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你们,没有意识扩容,我们还困在基底的夹缝里,哪能尝到‘存在本质’这么美味的东西。”

沈溯的手悄悄摸向身后的紧急按钮,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的鳞片——不知何时,他自己的后颈也长出了同样的东西。“号老人……咖啡馆的侍者……”

“都变成我们的一部分了。”林夏的眼睛变成了旋转的星云,“你以为只有别人被感染了吗,沈教授?”她指向实验室角落的全身镜,“看看你自己。”

沈溯僵硬地转过身。镜子里的人穿着和他一样的防护服,额角的银纹已经蔓延到e,左眼的瞳孔变成了竖瞳,正冷冷地盯着镜外的自己。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,镜中人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术刀,刀刃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,而他自己的右手明明空着。

“意识扩容的第一个接入者,就是你啊。”镜中人开口说话,声音和他自己一模一样,“三个月前,你在实验日志里写‘渴望触碰宇宙的本质’,这句话成了我们突破基底的钥匙。现在你的意识里,一半是人类,一半是噬意识体——你说,当你彻底变成我们的时候,会先吃掉谁呢?”

通风口的咀嚼声越来越响,沈溯看见无数细小的银色触须从格栅里钻出来,像潮水般漫向地面。林夏(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噬意识体)已经完全变形,鳞片覆盖的身体上长出了七只眼睛,正一步步逼近。

“别挣扎了。”镜中人举起手术刀,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,“你以为织网者说的‘最初的共鸣者’是谁?就是你啊。你的意识和我们共振得最强烈,等你彻底觉醒,整个地球的意识都会变成我们的养料。”

沈溯突然想起织网者最后那句话,想起咖啡馆里停滞的时间,想起腕表上永远停在十七秒的秒针——三点十七分,那是他女儿出生的时间,也是她在车祸中去世的时间。那天他在医院的走廊里,听见医生说“抢救到三点十七分,没能留住”。

原来所谓的“存在本质”,从来不是宏大的宇宙意识,而是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
他猛地扯断通讯器的线路,抓起桌上的高频震荡仪,对准镜面按下开关。刺耳的声波瞬间撕裂空气,镜子应声碎裂,无数块碎片里映出无数个额角带银纹的自己。但在那些碎片的反光中,沈溯看见了女儿的笑脸——她举着刚画好的蜡笔画,上面有个歪歪扭扭的太阳,旁边写着“爸爸的宇宙”。

镜面碎片突然开始烫,淡蓝色的光脉在碎片里剧烈闪烁,出痛苦的嘶鸣。沈溯感到额角的银纹在灼烧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意识深处被剥离。他抓起一块最锋利的碎片,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后颈——那里的鳞片在接触碎片的瞬间,出了烤肉般的滋滋声。

“不!”镜中人的身影在碎片中扭曲、消散,林夏的尖叫变成了尖锐的蜂鸣。那些银色触须开始融化,在地面上变成一滩滩暗红色的液体。沈溯看着自己的手,竖瞳正在消退,指甲缝里的银色纤维被鲜血冲散,变成细小的光点,消散在空气中。

当一切平息时,实验室的时钟重新开始走动,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在地面拼出完整的光斑。沈溯瘫坐在地上,看着满地的镜面碎片,每个碎片里都映着他布满泪痕的脸——额角的银纹消失了,只留下浅浅的疤痕,像月牙,也像女儿画的不圆的太阳。

他的指尖在碎片上轻轻划过,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块碎片的边缘,刻着和咖啡馆侍者铭牌上相同的藤蔓符号。而当他把碎片转向阳光时,符号的阴影在地面拼出一行小字:

“它们还在织网,在你看不见的地方。”

沈溯握紧那块碎片,金属般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。他知道这不是结束,意识基底的裂痕还在宇宙中张开,那些伪装成人类的噬意识体或许就在隔壁的办公室,或许在拥挤的地铁里,或许在下一个周三的咖啡馆里,正对着他露出熟悉的微笑。

通风口的格栅轻微晃动了一下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屏住了呼吸。沈溯抬头望去,阳光恰好照进漆黑的管道深处,在那里,他看见两点暗红色的光,正缓缓睁开。

沈溯的皮鞋踩在实验室的金属地板上,出空洞的回响。他蹲下身,指尖掠过镜面碎片在地面拼出的藤蔓符号,阴影里的小字像活物般微微蜷曲。通风口的格栅还在轻颤,两点暗红的光已经消失,只留下通风管深处传来的、类似布料摩擦的窸窣声。

他突然想起女儿生前最喜欢的那个音乐盒。每当条走到尽头,金属齿轮就会出这样的摩擦声,盒盖上旋转的芭蕾舞者会在最后一刻猛地顿住,裙摆在惯性中划出僵硬的弧线。那时他总笑着说:“像被时间捏住了尾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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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的宇宙要有星星哦。”女儿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,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。沈溯猛地抬头,实验室的白炽灯不知何时变成了暖黄色,墙壁上流动的蓝光正在消退,露出后面斑驳的米色墙纸——那是他过去家里客厅的颜色。

记忆褶皱里的坐标,沈溯冲出监测中心时,电梯的数字正从“”跳向“”。他的手掌按在金属门上,触感却突然变得柔软,像按在浸了水的海绵上。电梯井里传来孩童的笑声,一串银铃般的回响顺着轿厢缝隙钻出来,在他耳鼓膜上轻轻震动。

“叮——”

电梯门滑开的瞬间,沈溯闻到了消毒水和百合花混合的气味。这不是实验室所在的地下三层,而是市一医院的住院部走廊。墙壁上的电子屏滚动着“儿科重症监护室”的指示箭头,地面光可鉴人的瓷砖映出他的影子——影子的左手牵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,穿着洗得白的病号服,正是七岁时的女儿沈晚禾。

“爸爸,我们要去找织网者吗?”沈晚禾的声音带着输液管晃动的沙沙声,她的右手腕上确实有一道淡青色的针痕,和记忆里最后一次化疗时一模一样。

沈溯的喉咙紧,无法回答。他清楚地记得,女儿从未离开过病房,更不可能知道“织网者”这个名字。小女孩却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,踮起脚尖指向走廊尽头:“号爷爷在那里呀,他说要教我编星星网。”

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坐在消防栓箱上,戴着顶灰蓝色的毛线帽——那是号志愿者的标志性帽子,帽檐上还别着枚猎户座形状的徽章。老人似乎在哼着什么歌谣,旋律扭曲得像是从水底传来,每个音符都拖着湿漉漉的尾音。

沈溯想抓住女儿的手,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。小女孩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,羊角辫上的粉色蝴蝶结渐渐化作飘散的光点。“坐标在……时间的褶皱里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最后几个字消散在消毒水气味中时,沈溯突然现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多了样东西。

是半块蜡笔。天蓝色的笔杆上还留着小小的牙印,笔尖的颜料凝成了坚硬的块状,却在接触他掌心温度的瞬间,开始缓慢融化,在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星云状的痕迹。

电梯门再次合上时,沈溯现自己站在实验室的大厅里。墙上的电子钟显示:o,距离他在咖啡馆接到警报已经过去了五十六分钟。保洁机器人正在拖地,拖布划过地面的轨迹在灯光下泛着水光,那些水迹里隐约映出无数个旋转的星云,和号老人眼睛里的景象一模一样。

双面林夏的密语,林夏的办公桌上那杯没喝完的温水,杯壁的水珠正顺着杯脚滴落在地面,在瓷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沈溯拿起水杯,杯底的标签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:“第七区的星图少了北斗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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