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死!
竟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出夏玉凝的病已经变得这么严重。
他缓缓跪在夏玉凝的墓前,一颗无意识的泪砸在泥上,又渗入泥里,汹涌的爱意和悔痛似乎变得悄无声息。
周谨行面上平静,只是跪在墓前。
似是在忏悔。
玉日细雨绵绵,这场雨下了多久,周谨行就跪了多久。
久到夏父去而复返,他仍旧像一座雕塑,直挺挺的,像被抽去了灵魂。
“这是玉凝留下的有关你的遗物,原本我想烧了,但她去世前似乎料到了,她说‘若是哪天我和谨行分开,您别怪他’我答应她了。”
他虽答应了,可为人父,眼见自己唯一的女儿受此委屈,又如何能不怪不怨。
周谨行再听到夏玉凝名字时,呆滞木讷的眼才动了动。
他接过夏父递来的那些遗物。
大多都是从前周谨行送她的,两人往来的信件和画像。
“卿卿玉凝,上元灯暖时,可寻梅下客?”
“自卿入眼,山河失色。”
“往后我要将这些画印成册,叫京城的人都瞧一瞧,我周谨行娶了一位多琼姿玉态的仙人为妻。”
字句皆是他浓烈的爱意,无遮无拦。
这是他们年少相爱的回忆,更是周谨行负心的罪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