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然晕倒前磕到脑袋,可是也没有忘记墓前的那段记忆。
周谨行坐着,将自己蜷起来,包扎成粽子的十指没有办法动弹,他将脸埋进掌心,泪渗入纱布。
“谨行,你首要是该向前看,你的身体不能情绪太过激动,这不会是玉凝想要看到的,她、她那么爱你……”
徐含茹顿了顿,似是很纠结,但最后还是缓缓开口。
“她病情加重,郎中断言她活不过这个玉天,所以在我去找她时,她忍着,想要成全我们。”
“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,只想看你幸福,她签和离书时问我,签了能不能永远一心一意爱你。”
周谨行听到这,缓缓抬起头,眼神木讷,就像在听一则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。
徐含茹莫名心慌,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一个木盒递给周谨行。
“这是玉凝让你的下人带回的,你……看看吧。”
周谨行的眼眸抖了抖。
上一次夏父交托的遗物,已经剜去了他半颗心脏。
如今他用包扎的双手接过,夏下半颗心脏似乎在滴血。
见他拆得艰难,徐含茹想要伸手帮一把,但被周谨行躲开。
和夏玉凝有关的所有,他都不想假借人手。
盒子还是他书月前送她的那个新铸的莫失莫问铃的盒子,一对两个,她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,里头还塞了两张纸条。
第一张纸条上写着:“谨行,我念旧,只用得惯从前你送我的,这对新的,你拿去送徐小姐吧。”
心脏猛的一抽,一阵镇痛翻涌。
短短一行字她反复读,像是要看出花了。
夏玉凝,你念旧,一个用了好几年的铃铛舍不得。
我陪在你身边几十年,你怎么能够说抛弃就抛弃,还要将我推向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