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爱吃这些零食。”
“噢。”她低头吃掉,边吃边说:“也是,你都是大人了。”
大人基本都不爱吃零食。
沈肄南:“……”
年龄这块,确实是他俩之间的鸿沟。
他成年的时候,宝珍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,等她长大了,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,却还是应该读书的年纪,青涩干净,哪像他。
“昨晚还说陪我聊天,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了。”男人揶揄她:“不是说不习惯吗?怎么后面又习惯了?”
钟娅歆嘿嘿一笑,挠头,“困了。”
“补了二次觉,有没有睡饱?”
“嗯嗯!”她点头说:“睡饱了,我醒来的时候,发现这半张脸还有印子呢。”
宝珍侧头,露出白里透红的右脸,上面的痕迹已经消失。她只是想展示给他看看。
沈肄南盯着她的脸瞧,上面哪有什么印子,不过小姑娘睡觉确实不老实,凌晨五点多睡在他怀里,起初还算老实,后来他困意来袭,刚合上眼没几分钟,就感受到腿上的脑袋一滑,与此同时胯间有若有似无的热气,他睁开眼一看,才发现她已经由平躺改成侧卧。
半张脸压在他腿上,面门贴着他的腹胯,还觉得他的皮带冷冰冰硌着她,直接从毯子里抽出手去扒拉。
使不完的牛劲。
下午一点半,飞机抵达比利时首都。
布鲁塞尔位于塞纳河畔,南北分别接着布拉邦特台地和弗兰德平原,平均海拔低,气候适宜,七月中下旬最高温度也不会超过二十二度。
从飞机上下来,钟娅歆看见一个全新且陌生的国度。
改装的豪车停在机坪,每辆车旁边有端枪的人,一个长相雌雄莫辨、留着半长微卷烫发的男人走过来,跛脚佬奇怪地扫了眼宝珍,不明白怎么还带了一个女人过来,随后看向沈肄南,颔首尊敬地喊了声南爷。
“都到了?”
“都到了,就等南爷您过去了。”
沈肄南指了叁辆车,又派了些人手,然后对身边有些局促的小姑娘说:“我待会还有事要办,先派人把你送去庄园,乖乖在那边等我回来,好不好?”
“啊?”宝珍肉眼可见紧张,下意识拽了下他的袖子,仰头,睁着双忐忑的眼睛问:“……沈生,就我一个人吗?”
这儿不比索罗岛,踏上异国他乡,钟娅歆根本没有安全感。
“别怕,那处庄园是我的房产,你过去了,在里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如果等不及或者想出去,多带些人手跟着,国外不比国内,你一个人跑出去很危险,我也不放心。”
小姑娘还是很紧张,沈肄南看了她几秒,最后牵着她的手上了其中一辆车。
不远处的跛脚佬皱着眉,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野仔:“那个瘦不拉几的女人是怎么回事?南爷养的情人?”
细胳膊细腿,白得像常年没晒太阳的病美人,说话也细声细气,娇娇软软的一点劲都没有。
闻言,野仔微微皱眉,警告他:“那是大嫂。”
“大嫂?”跛脚佬回过味来,“搞半天是谢怀铖的女人?南爷过来办事,怎么还把她带过来了?”
“管好你自己的嘴,别多问。”野仔走了两步,顿住,余光回瞥,提醒他:“大嫂也只是名义上的大嫂,谢怀铖不顶事,她背后是南爷,再乱说,小心吃枪子。”
在首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座私人庄园,道道白栅栏打开,露出里面的景致,温暖和煦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修剪得整洁的草坪上,古堡式的建筑矗立在骄阳下,红顶白墙,顶部尖尖。
穿着英伦风的管家有条不紊地指挥园丁和安排庄园里的人,沿途,宝珍看到姹紫嫣红的花海、夏日海边度假式的高大椰树和沙滩以及人造海。
她看得心惊,莫名想到上次在寒昭禅寺,沈生跟她说的话。
……买一处地,建上一座宅子,里面可以凿地开湖……
“沈生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这里全是你的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到国外都是住这?”
“也不是,我在这也没住多久。”他看着小姑娘的眼睛,帮她把钻出来的一缕发丝拂开,微笑道:“不过,未来很长一段时间,我们都会住在这。”
沈肄南对她的一些小动作越发熟练,亲密有之,更多给人的感觉像是对晚辈的关照,让人无法找出理由去拒绝。
宝珍抿着唇,点点头。
又过了几分钟,车子停在门口,保镖打开车门,男人对她说:“都把你送到家里了,这下该安心了吧?”
低磁的嗓音带着包容、宠溺。
钟娅歆愣了下,怔怔地看着他。
沈肄南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就当这是自己的地盘,你可以尽情地作威作福,就算把这座庄园拆了也没关系。”
外头传来一声嗤笑,听声音很熟悉,宝珍有印象,是那个长相雌雄莫辨的男人。
她微微红了脸,低声对沈肄南说:“我才不会呢。”
“好了,我该走了,现在还紧张吗?”
“……不紧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