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
艰难的一句话还没说完,男人的脸色又变了,他明明在笑,却让宝珍头皮发麻,后背发凉。
柔弱的女孩想解释清楚,双膝猝不及防碰到雪峰,二十岁的姑娘柔韧极佳,宝珍感觉自己快折了,一双俏生生的眼睛氤氲着雾气,摇着头,眼见又快哭了,哽咽还没来得及冒出嗓尖,就被另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取代。
沈肄南淡笑道:“你想说,和他同床共枕吗?”
宝珍的指甲在他胸口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珠子,她快疯了,哭着求饶。
“不,不是!”
“沈生,你别这样,我,我真的没有。”
“我跟他只,只是住在一间屋子,我,我们——”
她苍白的解释没有换来任何怜惜,宝珍听到熟悉的微弱的哗啦啦水声,小姑娘无力地捂着脸,哭得稀里哗啦,一个劲骂他混蛋变态,男人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并直接坐实,到了宫口不说还在延长余韵。
宝珍‘哇’地一声嚎啕大哭,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:“我再也不要和你——”
沈肄南捏她,清冷的声线沉下去:“宝宝,有些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威胁,现在已经在威胁她了!
“你记住,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,都已经做了。”
“你看看,我们现在多亲密。”
他的手指抚过女孩细腻的肚皮,摁住那清晰的触动,他扬了扬眉,又笑了。
“我们如此契合,怎么就不是天生一对了?”
宝珍看着他变脸,气不打一处来。
真的好变态!!!
这时,卧室外面响起叩门声,三声过后停下,接着传来一道恭敬的男音,沉重道:“大嫂,铖哥不幸丧命,几位叔公请您去大厅一趟。”
闻言,原本哭得哽咽的小姑娘怔住。
她刚刚听到什么?
沈肄南深邃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。
宝珍像兜头接住一个晴天霹雳,过了几秒,不确定地问:“你说什么?!”
卧室隔音,外边听不真切,等了会,没等到里面的回复,不由得又重复了一遍。
小姑娘这次听清了。
她忽然沉默,久久没有反应。
谢怀铖怎么就死了呢?
说实话,他们的接触并不多,论感情?也仅仅只是陌生人,她不会对他有任何悲伤的情绪,只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下一瞬,想到他要是死了,那她以后岂不是没有钱可以拿。
长达半年之久的合作,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。
宝珍的视线落到沈肄南身上,“沈生,我们昨天不是才见过他吗?”
“嗯,不过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。”他轻飘飘一句揭过,挑着女孩的下巴,“怎么?宝宝在为他的死难过?”
他在吃最没意思的醋。
宝珍心头一紧,有被男人吓住。
下一秒,果不其然,他又开始了,次次都到底,要她的命,也不要自己的命。
小姑娘又哭了,不是啜泣,是难以言喻的哭,她越哭,沈肄南只会越过分,无人理会外面的人,前来通报的保镖也拿不准里面什么个情况,但他得了文叔公的命令,就必须把人请过去。
“大嫂,请随我到大厅,几位叔公都在等您。”
宝珍听到了,哪有功夫回他,她现在自顾不暇。
女孩不停地哭着求饶,让他别这样,让他放过自己,沈肄南看着底下被他养得娇气的女孩,把人捞起,抱在怀里,动作温柔了不少,但仍没有出来,他耐心地亲吻着她的眼泪,眨眼间又恢复成那个斯斯文文的沈生,开始戴上面具哄她。
“宝宝,我爱你,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?”
小姑娘抽抽搭搭,想推开他,却没什么力气,她心里憋着气,委屈巴巴地凶他:“不好,我突然不想了!”
也不知道哪来的熊心豹子胆,敢在这个时候跟他抬杠对着来。
沈肄南:“……”
又是顿凶狠的鞭挞,宝珍感觉自己要被钉死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地方。
男人捞起套上,系着皮带,上半身添了不少新鲜的抓痕,不变的是宽肩窄腰,一把好身材,他站在床边看着抱起被子背对他,一个劲嚎啕大哭抹眼泪的女孩。
她自以为蛐蛐蛐地咕哝就不会被听见。
“我只是想要钱而已,结果碰到沈生这个大变态,假的,都是假的,怎么就这么难?!”
“我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呜呜呜,他真的好吓人。”
背后系着衬衣纽扣的男人:“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