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日日磋磨她,一边说着恨她,一边在她身上狠狠发泄。
哪怕她怀有身孕,他仍是无动于衷。
他变着花样在她身上留下伤口,每日的割肉放血更像是他宣泄情绪的恶趣味,胸。乳,腰背,后臀,就连她日渐隆起的小腹都不放过。
等到赵晛将她硬生生逼死,他又开始上演痴情的戏码,兴师动众、劳民伤财大肆为她修建陵寝墓穴,还挑了上千名未及笄的年轻女子为她陪葬,美名其曰怕她死后孤单。
谢昭昭单是想起原文中的剧情就觉得恶心。
昨日赵瞿当众落了橙家的颜面,太后只怕会借着此次冬狩暗中筹谋报复,这般危机四伏,她自是不愿谢彰彰跟去。
谢昭昭好不容易将小妹哄了出去,见房门重新关上,她紧绷的身体总算是微微松垮。
她怕憋坏了赵瞿,赶忙掀开被褥:“陛下,委屈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见依偎在她腿上的赵瞿双目微阖,呼吸悠长,俨然已是睡熟。
第37章三十七个
女主陛下想让太子妃开心
回宫路上,赵瞿一边喝着胥椰果壳里的薯蓣羹,一边盯着谢昭昭鬓间那支步摇看了许久,直将她看得浑身发毛,忍不住问:“陛下,我脸上有什么吗?”
他抬手摘下了她鬓上的凤衔珠牡丹步摇:“这个不好看。”
夜郎国除盛产香料以外,还产珠宝玉石,往年上贡的各色珍品种类繁多,且品质绝佳。
赵瞿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,贡品一股脑堆进了国库里,再余些边角料,按照位份发到后宫分一分。
赵引璋是长公主,往日分到的首饰香料皆是上乘品,这步摇既然是出自她府中,凤喙中衔着的珠子便不该有裂纹。
想必是赵引璋猜到了赵晛的心思,故意毁坏了这步摇上的玉珠,想要借此在宴上当众羞辱谢昭昭,让所有人都知道赵晛将残次品送给了她,而讨要来的其他珍贵首饰却不知送给了何人。
赵瞿昨日踏进甘露殿之前,其实已经听到了赵引璋说的那些话,他那时十分好奇谢昭昭的反应,一进宫殿便四处寻找起她来。
但她似乎并不因此动容,便是到了此时,还将这残次品戴在头上,倒当成什么宝贝似的。
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。
赵瞿随手将步摇扔进了街边乞讨的乞丐碗里,吸了两口薯蓣羹,嗓声含糊道:“朕那里有更好看的。”
谢昭昭:“……”
败家子!那步摇若是拿去当铺里卖了,许是可以换五十两金,足够她阿爹在京城换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!
她忍不住心疼地回望,眼珠子都盯红了,赵瞿却毫无知觉,还咂了咂嘴:“这粥糯香甘甜,朕在宫中怎么从未喝到过?”
谢昭昭闷声道:“这是薯蓣羹,穷人吃的东西,陛下乃金尊玉贵之躯,在宫里自然吃不到了。”
薯蓣就是山药,百姓们吃不起稻米,平日都是以薯蓣为食。
她阿母做的薯蓣羹加入了粳米和糯米,再以水牛奶调味,黄糊糊的羹粥入口即化,口感绵软细腻,与现代的美龄粥颇有些相似。
赵瞿将盛在胥椰果壳里的薯蓣羹喝了干净,满足地擦了擦嘴:“味道不错,朕下次再来喝。”
“……”
谢昭昭又是一阵沉默。
还有下次?
两人进宫后,各自回了寝殿,谢昭昭一进门就撞见了赵晛。
他面色不佳,似乎在大吉殿内等候了许久,见她回来,忍不住问:“阿昭,你去了哪里?”
谢昭昭也不瞒他:“我跟陛下讨了出宫令牌,回母家去了。”
赵晛闻言却是一怔。
谢昭昭似乎很讨他父皇欢心?
先前在祖祠里便是父皇救了她,昨日在甘露殿内父皇又当众为她撑腰。这便罢了,她大晚上竟还跟父皇讨要了出宫的令牌,父皇也允了她?
他从前怎么不知道父皇是这样好说话的人?
赵晛正失神,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,他向外看去,见一众太监宫女整整齐齐位列在大吉殿院中,手中捧着各式的紫檀木匣。
重喜走至谢昭昭面前,躬身笑道:“陛下口,口谕,太子妃在祖祠祭祖之时,险遭毒,毒蛇侵袭,此乃太常失察之过,今特赐珠宝首饰若干,以表慰藉。”
说罢,重喜手一抬,那些宫女太监便掀开了木匣。
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堆满了匣子,在日光映照下流淌着五彩斑斓的光。各个匣子里装着不同的首饰,有簪子,有耳珰,有项圈,还有整整十套款式各异的华美步摇。
此处每一件首饰都价值连城,与赵晛所赠的那支带着瑕疵的凤衔珠牡丹步摇相比,便是云泥之别。
赵瞿此举,无异于当众打自己儿子的脸。
赵晛脸色难看极了,这些珍品并不全然来自于夜郎国,还有些是从中原进献来的华贵之物。其中有一套头面,赵晛惦记已久,本是想在薛蔓生辰当日送出,却废了许多功夫也未能如愿向父皇讨来。
便是谢昭昭受了委屈,父皇有必要送这么多珠宝首饰给她吗?
赵晛忍不住看向谢昭昭。
她面上并未露出喜色,反而有些忧愁似的,从一排排木匣子前走过,随意摆弄了两下便失去兴趣。
这么多首饰,加在一起都能买下半个京城了吧?
但这是赵瞿赏的御赐之物,又不能拿去当铺卖了,便也只能摆在房间里好端端供着,若是丢了少了就成了抄家灭族的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