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我爷爷说没少什麽,可能就是人家没得手,心里气儿正不顺,准备撤退时又碰上我这倒霉催的,还不赶紧出口恶气。”
凤栖梧叹了口气,替凤岚掖了掖被子:“你没事儿就好。报警了吗?家里监控录像正好交给警察找人。”
“没有。”凤岚说,“监控被他破坏了,什麽也没拍着,丫还是一懂技术的,真没辙。爷爷说估计是年前那一波留窜犯,难抓,而且我们也没什麽损失,就不麻烦警察同志了。”
“以後你们出门儿,家里最好还是留个工人或者警卫员,好有个照应。”
“嗯,我跟他们说。”凤岚笑了笑,指了指床头柜上堆得满满的水果,“喃喃,吃个樱桃,可甜了。”
凤栖梧点了点头,伸手去够樱桃。
馀光瞥向门口,一双一直站在门外的脚已经不见。
她把樱桃放进嘴里,红色的汁水在口中流淌,一股子血腥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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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栖梧出了医院,也没去老太太那儿。
随便在街上晃悠几圈,晚上回到家,她惊讶地发现一块硕大的路牌出现在客厅里。
一百二十厘米长,三十六厘米宽,白底红字黄色边。
金鱼胡同的路牌。
她费力把路牌挪到墙边靠着,坐在地上看了又看。
“路牌是你送来的?”她拨通了电话。
“嗯。”电话那头的人只简单地应了一个字。
“在路边儿看这麽小,放跟前儿竟然这麽大。”
“放稳了,别砸着脚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陈冶秋没在?”
“他明天飞香港,晚上不让他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两头都不说话了。
“凤岚……你手下留情了。”凤栖梧忽然问,“为什麽?”
“他们试探你了?”
“为什麽?”凤栖梧很坚持要得到答案。
电话那头沉默半晌,还是回答了:“他又没做过什麽。”
“但他看到你了。”
“我戴面罩了,他认不出我来,放心。”
“昨儿为什麽不告诉我。”
“不是重要的事儿。”
凤栖梧不说话了,但心里却止不住得发慌。
“喃喃。”对面叹了口气,“别犯轴。”
“出事儿了你就知道哭了。”凤栖梧随即挂了电话。
眼前金鱼胡同的路牌擦得很亮,不带一点儿春天的杨絮丶秋天的土,或许这不是路上正矗立着的那一块。
她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字,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像是被针刺着。
心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