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抱歉,"簪冰春递过一张纸巾,"口红沾到杯子上了。"
时少爷愣了下,接过纸巾:"。。。谢谢?"
回程的车上,簪茹全程冷着脸。
"明天还有一场,"她最後说,"别给我丢人了。"
簪冰春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,突然很想笑。
车门"砰"地一声甩上,簪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"回家就知道回家!"她一把拽住簪冰春的手腕,"我接你来干什麽的?你能不能懂点事!"
簪冰春挣开她的手,沉默地往楼上走。
"簪冰春!"簪茹追上来,"我问你,你到底想不想报答我?"
楼梯间的感应灯忽明忽暗。
"你这个扫把星!自从你来帝都,我公司就没好过!"簪茹的声音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,"大学别上了,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!别老花我的钱不给我点好处!"
卧室门关上的瞬间,簪茹还在外面砸门:"我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是吧?!"
簪冰春把耳机塞进耳朵,音乐开到最大声。但那些尖锐的字眼还是像针一样扎进来——扫把星
报答
嫁人
阳台的玻璃柜映出她惨白的脸。她颤抖着打开柜门,爷爷奶奶的照片安静地立在那里。
"我该怎麽办。。。"
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相框边缘,指甲缝里渗出血丝。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念头突然决堤——
以後我是不是真的要嫁给那个秃顶的吴总?
父亲和母亲。。。还活着吗?
为什麽偏偏是我。。。
呼吸突然变得困难,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。她跌跌撞撞地翻找手包,药瓶滚落在地。
"在哪里。。。到底在哪里。。。"
手指碰到冰凉的药瓶时,整个人已经抖得像筛糠。两片药干吞下去,喉管被刮得生疼。
旧毛毯裹住身体的瞬间,簪冰春蜷缩成一团。
楼下的骂声还在继续:"。。。养你不如养条狗!狗还知道摇尾巴!"
窗外的月亮很亮,照在雪地上泛着冷光。
她盯着那片雪地,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说的话:"冰春啊,等春天来了,奶奶带你去摘山莓。"
可奶奶没等到春天。
她也是。
毯子越裹越紧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要是就这麽死了。。。
要是从阳台跳下去。。。
是不是就能见到爷爷奶奶了。。。
手机突然震动。
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:
[我是塞壬。塞梨让我告诉你——明天下午三点,咖啡厅见。]
簪冰春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,直到屏幕自动熄灭。
月光移到了相框上,奶奶的笑容似乎温柔了些。
她慢慢松开攥紧的毛毯,深吸一口气。
再等等。
至少。。。等到明天下午三点。
她望着窗外,想起法斯文说的“你是我的春天”。
骗子。
她生命里只有寒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