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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白衣仙姝（第2页）

乾翼在湖水中照办。

林瑶瑟羞涩地赶紧脱去裙子，只穿真丝内衣，一步一步地进到湖水中来。脆怯地说我下来了。

乾翼转过身就跟她打水仗，林瑶瑟水里还双手护着娇挺的嫩白，俏骂弟弟你讨厌。

乾翼说姐你是自由的，身体和爱都是自由的，你自由地游吧，有我在，湖里什麽也不要怕。

林瑶瑟有点哆嗦，说原来水下面这样冷呀，要知道我就不下来了。

乾翼说真的冷吗？你等等。他聚气于掌，发起力来，用的是天地人奇宫第十门“丽泽讲习”的功夫。

不一会林瑶瑟感到像是泡在温池里一般舒服，轻轻地呵了口热气，说真有点让人喜欢你，你懂得好多啊，也教我吗？

乾翼说这个太难了，明儿先教简单点的。

林瑶瑟水里泡着，看天上的月亮，问乾翼：“你也爱姐姐吗？不是那种爱……”

“爱呀，姐姐是仙女，谁见了不爱！”

“你说谁会爱姐姐呢？是…那种爱……”

“会有好多好多人呢，是男人都爱完美的女孩子，包括……”

却被林瑶瑟打断了，嘘，不要说。林瑶瑟背过身去，温柔地说翼弟你来给我洗发吧。她乌黑的长发散开……背後看真像陶希啊，都是长发飘飘，前面除了没有陶希的一缕金黄色。乾翼说别靠得太近我怕侵犯你。

咯咯，林瑶瑟笑出声来：“我都不怕，你怕什麽。心里纯洁就什麽都纯洁了。”

心里纯洁就什麽都纯洁了。这麽纯洁的话世上只有林瑶瑟说得出来。乾翼想姐姐是天使啊，自己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缘。

乾翼轻轻地给林瑶瑟洗头发，慢得怕伤着她的一根发丝。林瑶瑟闭目分享着，她的快乐自然地绽放在脸上。她对乾翼说你闭上眼睛不许张开，乾翼于是照做。

林瑶瑟水中轻轻地转过身来，水中借乾翼的胳膊托住，浮起些身子，亲了一下乾翼的额头：“这是姐姐的礼物。”她一笑游开了，说这儿水浅咱们向前游吧。乾翼于是也跟上去一齐游……

小小的一泊湖水，像是仙池一般，洗涤尘世的杂念。

乾翼与林瑶瑟分别上岸，各自穿好衣服。乾翼在小屋外面燃起一堆篝火。火堆旁铺满银杏叶。林间暖身烧黄叶，火苗映在两张青春的脸上，极其灿烂。

晚上两人聊天，看月亮。乾翼还到山林里逮了一只山鸡，烤着吃。

林瑶瑟说翼弟像我们现在这样过的生活是人的生活麽？她的眼睛明亮地闪烁。

乾翼说：“是啊，应该这样过的，就是过得有点像神仙了。”

林瑶瑟低喃，弟弟要是哥哥就好了。声音细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。她现在称呼起乾翼来，益发的亲切，从刚开始直呼其名，到叫他翼弟，弟弟，翼翼，翼……随心而来，似水一样的温柔。

乾翼说：“明天我就教姐姐飞翔，现在先给你讲些心法诀技吧。”

“好啊，不许说姐姐笨哦。”

两人睡在一地的银杏叶上，头顶着头，林瑶瑟脚朝东，小腿收拢在一起让裙摆遮住，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月亮。乾翼脚朝西，两腿伸展开来，很自在。

乾翼缘之所起，心之所动，毫无保留地给林瑶瑟讲他自幼所学的“实宗八式”：开辟鸿蒙，鸿守经纶……翩若惊鸿……鸿影无踪。一式一式讲解下来，林瑶瑟听得很入神，偶尔还让乾翼停下来，对某些招式的内涵提出新的理解，提出疑问，提出不同的意见。乾翼发现林瑶瑟竟然比陶希的天才头脑还聪慧，不由对这个姐姐天然地産生了崇拜之情。乾翼说瑟姐以後你来教我吧，我在天地人奇宫里死记了很多不理解的东西，以後请你来解答指点。

“天地人奇宫？在什麽地方？”

“就在你家附近的石山里面，我在里面学了64天，出来後奇宫就消失了，石山也陷成湖了。然後就是你的琴声在唤我。”

“哦？我还奇怪呢，想石山跟天堂教又没仇怎麽也炸了？原来是这样。你在天地人奇宫里都记了些什麽难题？”

“奇宫里讲的是大到宇宙，小到凡尘包括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智慧。”乾翼简要地介绍了陶东篱指引他进天地人奇宫，他在里面研习各门各类真知技能的过程。林瑶瑟听得啧啧称奇，说：“奇宫也许是上古智慧生命丶文明生命留下来的。这是天赐于你，你不需要对我讲这麽多，更不要对别人提起，知道吗？”

林瑶瑟坐起来，转过身把乾翼的脑袋搂在怀里，脸贴着他的鼻子，很认真地说：“你学的是绝世奇智，要善于消化运用啊，不要让智慧反过来伤害你，翼弟你知道吗。”

乾翼从小到大，第一次受姐姐宠爱，是这样的语重心长。

林瑶瑟的一番话，像一点光明，让乾翼的心猛然顿悟，说：“姐姐你是天使，来指点我的。”

林瑶瑟又说如果天下人知道你的学识，知道天地人奇宫的秘密，就会把你当作猎物，争夺你，研究你，利用你，从你身上榨取他们想要的东西。如果推测得不错，舅舅忍心让他的陶园烧毁，甚至人也蒸发了一样，是有深层道理的。他是不想暴露自己真实的力量，不想让你和希儿卷入更大的不幸。按你所讲的天地人奇宫知识，舅舅的本领应比你高明得多呢，对付天堂教的庸衆弹指之间罢了。所谓真人不露相，强而示之以弱，刚而示之以柔，能而示之以不能，大智若愚，大巧若拙，大爱无形，大功无争……姐姐说的，你同意吗？

乾翼鼻尖稍扬，碰到林瑶瑟的鼻尖，赞同林瑶瑟的观点。

过于亲密，林瑶瑟不好意思起来，又睡下，头顶着头，说：“你继续讲‘实宗八式’吧，天地人奇宫里面的真知，姐姐不学。你实在琢磨不透的地方，再与姐姐讲，姐姐帮助你思量。”

姐弟交心，互相啓发。时间过得快，夜深了。乾翼送林瑶瑟到小木屋里睡下，给她身体盖上一层银杏叶，说：“今晚的被子比较特别，你少翻点身。”林瑶瑟感激地应允。乾翼又说：“我在篝火堆边睡。”轻轻地出去了。林瑶瑟看着他的背影，心暖暖的，又有点不舍。

夜半，乾翼睡醒，听到木屋里有嘤嘤的哭泣，悄悄进屋看，林瑶瑟却是在梦中哭，不时说着梦话“憨哥哥。”

乾翼呆呆地坐在她身边，几分黯然。自是内心的伤痛在发作……

林瑶瑟醒了，看乾翼坐在身边，也不惊讶，也不紧张，问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
乾翼久久才说：“听你梦里哭，心就软了。”

林瑶瑟却笑道：“上苍是公平的，醒时笑，梦里哭，一半对一半。翼弟…你也不要出去，就陪姐姐一起做梦，梦就会笑……”

如此，乾翼和衣陪坐在林瑶瑟旁边，慢慢也犯了困，睡着了。

月西斜，一夜无事。

第二天早上，乾翼又逮来山鸡，烧烤着吃。乾翼正式传授林瑶瑟“实宗八式”。林瑶瑟悟性之高，非常人能比。一天的功夫，“实宗八式”学得有模有样。只是她体力稍差，演练起来有点文弱。恰是这弱的妙处，让“实宗八式”轻灵飘逸起来。又是落日时光，林瑶瑟不好意思地说：“‘实宗八式’到我身上，倒像是‘虚宗八式’了。”

乾翼哈哈大笑：“你叫它什麽都可以，‘翩若惊鸿’这一式好像专门为你而有的，你演练起来像极了仙女，姐，那个老头子说你像嫦娥，我看你练‘翩若惊鸿’就有嫦娥奔月的感觉，美极妙极了。”

林瑶瑟正在练习“翩若惊鸿”式的轻功，被乾翼这麽一说，又气又笑，一不小心掉到小湖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