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述过程中,耍了点心机,隐去他们自己那些不太光明和正义的动机。
宁国长公主不愧是陪着皇帝自刀光剑影走过来的人,她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,中途一次也不曾打断。
虞瑾陈述完毕,她又再沉默一阵。
等捋顺了思绪,也抓住重点:“所以,你们现在怀疑是有人当年冒名顶替,利用了魏氏遗孤的身份,事后留下两个孩子过后,那个冒牌货又假死脱身了?”
“留下两个孩子”,这几个字,如是一记警钟,敲响在虞瑾头顶。
虞瑾补充:“这些年,赵王府两位公子行踪不明,我们是怀疑那两个孩子是借着司空简做掩护,一直和亲生母亲,至少是与他们的母族生活在一起。”
在场的,都是置身权利漩涡中心的人,且没有一个蠢人。
长公主这样的人,一时都没能完全藏住表情,眸色隐隐震动。
秦渊则是倒抽一口凉气,下意识屏住呼吸:“你在怀疑什么?”
所谓“母族”二字,可不是随便什么门户人家可以用的。
虞瑾话里有话,秦渊领会了她的言下之意,但这一重推论实在太过重大,若是真的……
他们这座大胤皇朝,岂不一直处于狂风骤雨之下,随时面临崩塌的风险?
长公主的脸色,明显也有些不好看了。
她久居上位,又有多年人情世故磨炼,无形中散出的威压,甚至不逊于皇帝。
面对她的逼视,虞瑾头皮隐隐有点想要炸开的感觉。
她顶着压力,不避不让与长公主对视:“赵王府的小公子秦涯,目前下落不明,若臣女的猜测属实……他很快就会在京城露面。”
如果真是晟国方面伏线千里的阴谋,那么这条暗线延伸布局二十载,付出的成本太高,幕后执棋者绝不会因为一个秦漾的死,就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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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瑾道:“赵王世子没了,那位小公子是他们最后的机会。”
他们若是悬崖勒马,临时放弃,这条线索断了也就断了,对大胤朝廷来说,也称不上什么损失。
但如若他们打定主意一条道上走到黑……
秦涯就会被送回来,继续以赵王嫡子的身份去争抢那个位置。
到时候——
就别怪他们对一个孩子下死手。
秦涯回来,可就注定走不了了。
拭目以待即可。
长公主弄清事情原委,并未召见穆云禾,径直起身离开。
“姑祖母,我护送您回府。”秦渊冲虞瑾二人略一颔,快步追了出去。
长公主走得急,且她又不想声张,不想叫外人现她来了宣宁侯府,虞瑾二人反倒是不好公然出门相送。
她和宣睦对视一眼,两人提脚跟上。
这个时辰,该是府里张罗早膳的时间。
今日,整座宣宁侯府却异常安静,前院偌大一片地方,一路走来,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出现。
秦渊沉默跟在长公主身后,忍了又忍,终究忍不住道出心中疑虑:“赵王叔的事,姑祖母不打算先跟陛下通个气吗?”
虽然目前来说,就只是那位虞大小姐天马行空的凭空揣测,可是涉及到晟国,按理说怎么都该禀明皇帝知晓。
然则,宁国长公主却准备按下消息,方才也勒令他们暂时都稍安勿躁。
要不是秦渊了解长公主对权利没有野心,也知道她和皇帝兄妹感情很好,都得怀疑她这姑祖母是要欲行不轨了。
长公主放缓了脚步。
等秦渊心事重重跟上,她才侧目看向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。
她笑问:“觉得你皇祖父老糊涂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