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宋缘与云衡自屏风後而出,郭照的眼中有诧异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郭照“哈哈”一笑後先发制人:“宋尚仪丶郜将军,本官承认自己私自出府,只因思念故友,但罪不至死。”
郜膺举着刀,刀刃向着郭照的脖子微微渗血。
宋缘笑道:“郭尚书,事已至此,你确定还要负隅顽抗,还是你认为你真能称安庆公主一声故友,现在,你是不是觉得那封信是我僞造的,很遗憾,那的确是从公主府送出来的,但今夜公主可是没有出府一步啊!”
郭照只道:“诬陷当朝公主,其罪当诛!”
“这里想要诛杀我的似乎只有你郭尚书一人,”宋缘将话锋转回,“何况,我哪句是诬陷,倒是郭尚书你,深夜外出,造访醉玉楼,难不成是因自己贪污北地军饷一事而狗急跳墙!”
“宋缘!”郭照厉声道,“你以为你是谁,现在将本官放了,本官可赏你一具全尸。”
说完,郭照瞥了眼窗外。
宋缘察觉到郭照的目光後向前一步,与郭照近在咫尺道:“下官就在这里看着,您要如何赏我一具全尸。”
话音落,醉玉楼下一片嘈杂,就连房门外都拔了刀,两方对峙,刀剑之上皆是寒光,郭照的死士从醉玉楼外闯入,卫国公府的护卫自醉玉楼房间内而出,从楼下到楼上,台阶过道刹那间水泄不通。
郭照听着外面的动静道:“没想到,裴青竟然派了这麽多人给你。”
宋缘後退:“让郭尚书失望了,最後在刑场之上人头落地的贪官怕是少不了你了。”
窗外,刀剑声起,有人从台阶上滚下发出惨烈的叫声,有人撞破门窗自楼上掉下流血而亡,一股阴风自窗外吹进,卷起衣摆。
人影闪过,一刀割喉,鲜血溅满了房门。
这时,醉玉楼上方的屋檐发出动静,郜膺侧过眼,一黑衣人自窗外翻入,手中执长刀而来,劈向宋缘,郜膺手中之刀刃自郭照身上离开,随後向那黑衣人而去。
黑衣人武功不弱,又刀刀致命,甚至逼退了郜膺两步,这黑衣人是郭照养的死士,最擅长的定然是使计谋暗杀,而郜膺出身沙场,刀法强势,这小小的房间于他而言很是限制,最重要的是,郜膺的心还在牵挂宋缘。
云衡挡在宋缘面前:“阿喜小心!”
郭照躲到了一旁对着黑衣人喊道:“杀了他们!”
屋檐又传出声响,云衡耳朵一动,擡眼望向窗外,又有一黑衣人持刀而入,这一次直向宋缘而来,云衡拉住宋缘的手一躲,房门被人撞破,一黑衣人倒地,一柄长刀从地上划过,云衡顺势将其捡起拦住了刺向宋缘黑衣人的刀。
郜膺瞥过眼,对云衡出刀先是一惊,紧接着向黑衣人出刀更为狠厉,心中没有担忧的郜膺神色发狠,如劈山填海般将黑衣人逼至角落。
宋缘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,趁郭照不至于绕至其身後,反手将短刃抵在了郭照脖子上道:“叫你的人住手。”
郭照冷笑一声:“宋尚仪,今日我敢来,就没打算活着离开,没有我的命令,即便你杀了我,他们也不会停手。”
外面的鲜血甚至流到了房间内,今日这醉玉楼守了多少郜膺的人她心里清楚,北地将士的战斗力更是毋庸置疑,却让郭照的死士搅得血流成河,可见郭照豢养了多少死士。
这些人不仅不惧死,还没有感情。
几个回合之後,黑衣人倒地,郜膺架着刀,然而转瞬之间,黑衣人毒发身亡,云衡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。
黑衣人一死,云衡迅速提刀过来控制住郭照。
郜膺蹲在地上,将黑衣人全是上下搜了个遍,最後搜出一枚令牌。
宋缘收回匕首,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。
郜膺起身拿着令牌站到郭照面前问:“郭尚书,世子从北地到天都途径十里坡时遇到的那批刺客是你的人吧?”
什麽?刺客?
宋缘一愣,目光从郜膺手中令牌挪到郭照脸上,只听郭照道:“是我,又如何?”
郭照一个户部尚书怎麽会去刺杀堂堂卫国公世子,唯一的解释,这一切都是安庆公主的意思,而听郜膺的话,郭照派出去的人仅仅只是刺杀裴青的一部分。
也就是说,在裴青入天都前,就已然与安庆公主势同水火了,甚至还有景王。
宋缘愕然,在裴青入天都前,这明明是三个毫不相干的人。
郜膺将令牌扔到一旁,不屑道:“不如何,反正你即将是个死人了。”
郭照闭眼,今夜一战,他一败涂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