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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楼(第2页)

鹤栖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与坚持:“尝尝这酒酿圆子,你应是喜欢。”

承影还在犹豫,鹤栖站起身,将人按在凳子上,然後递给他一把勺子。

“快尝尝?看看合不合口味。”

望着她明亮带笑的眼眸,承影低下头,轻轻咬破糯米,刹那间,一股甜香在舌尖瞬间炸开。

热气氤氲中,少女托着腮,笑盈盈地问道:“若有朝一日卸了这身担子,承影想去何处?”

“寻一处闲居,种半亩青菜,养一池鱼虾。”承影微微思索了片刻,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再搭个葡萄架。”

鹤栖眼睛一亮,拍手赞道:“妙极!到时我在东墙栽紫藤,西窗下种湘妃竹,夏日里……”她忽然停住了,因为承影竟露出了极浅的笑容,那笑容温柔而明媚,让她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喜悦。

“如此,便觉岁月安稳。”

鹤栖嘴角上扬,“那我们可就说好了。”

承影看着她,目光柔和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时值黄昏,夕阳馀晖裹着冷意渗入柳府,鹤栖裹紧厚实的斗篷,穿过月洞门,朝书房走去。

书房前,侍女垂首,双手稳稳挑起湘妃竹帘。刹那间,暖香混着浓郁的炭火气扑面而来。柳老太爷半倚在紫檀木圈椅中,膝头搭着墨绿锦缎暖炉,枯瘦的手指抚过古籍泛黄的边角,书页间浮动着陈年墨香。

“外祖父,小七有事禀告。”鹤栖上前几步,朝柳老太爷福了福身。

柳柳老太爷闻言,缓缓擡眼,眼尾层叠的皱纹里,眸光锐利清明。他合上古籍,放在紫檀木桌上,笑道:“小七来得正好,祖父刚得了一卷前朝才女的诗集,正想与你探讨。”

鹤栖走近,目光落在桌上的古籍上,嘴角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俏皮:“祖父又在考我?不过今日在酒楼,倒是遇见了些有意思的事。”她将酒楼所见,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。

“这些年朝中风云变幻。”良久,柳老太爷轻轻叹了口气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上月户部刚换了三司使,工部又查出漕船贪腐……”

“祖父是怕柳家成了棋盘上的卒子?”鹤栖微微皱眉,眼神专注地看着祖父。

老人闻言,轻笑出声,“这事祖父自有计较,倒是你……”话音忽转,他俯身从案屉中取出一封洒金信笺。

鹤栖一眼便认得那笺上独有的兰草暗纹,那是母亲的家书。

“你母亲总说‘庭院新栽的牡丹开了’,‘近日学着做了桂花糖糕’。”柳老太爷的指尖,轻轻抚过信笺上清秀的簪花小楷,“她总是这般爱藏着心事。”

暮色渐浓,侍女安静地走来,点亮铜灯,灯光摇曳,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。

“你母亲在信中说,你想争鹤家掌事的位置。”柳老太爷的目光,锐利如剑,“可知三十年前,你姑祖母为争这个位置,最後落得什麽下场?”

鹤栖感觉心跳如擂鼓,那剧烈的跳动,似是对未知命运的紧张与期待。她当然记得祠堂东侧那方无字灵位,记得每逢清明总要多备的那盏杏花酒,那是姑祖母的遗憾,也是家族的隐痛。但此刻她挺直脊背,如一棵坚韧的修竹,任由烛光将身影拉长映在山水屏风上,恍如修竹迎风而立,展现出无畏的勇气与决心。

“姑祖母输在太信‘规矩’。”她擡眸,直视老人,目光坚定如炬,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,那是对命运的抗争,“她以为守着三从四德便能得家族认可,却不知规矩向来是男子写的绳墨,束缚了多少女子的一生。”

柳老太爷突然朗声大笑,“好!好个‘男子写的绳墨’!”老人大步走到多宝阁前,取下鎏金嵌宝的檀木匣。开啓时,寒光乍现,竟是柄长不过七寸的错金短刃,“这是你外祖母当年的陪嫁。”

鹤栖接过短刃时,她忽然想起外祖母年轻时的画像,画中女子执剑立于松下山涧,裙裾翻卷如云,眉目间尽是男子不及的飒沓风流。

“小七啊。”老人忽然转身,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拂过少女肩头并不存在的尘埃,那动作里,满是关爱与期许,“柳家永远在你背後。”

栖眼眶微微泛红,她紧紧握住短刃,用力地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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