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觉得婚假太短了些吗?
“这样啊。”
湖畔吹来微潮的风,将天际滟滟的轻云吹向谈思琅淡粉色的双颊。
谢璟沉吟片刻,道:“待用过晚膳,夫人可想去看看东侧间的那些香料?正巧我也对夫人做的香牌好奇得紧,不若让我也试试?”
“你想试试,那当然可以啊,本来就是你准备的香料……”谈思琅道。
也不知谢璟怎么突然想试试做香牌。
谢璟还想说些什么,却是听闻廊下通传,说晚膳已经备好了。
夫妻二人并肩回到主屋。
谢璟留意到,晚膳有两道菜,谈思琅并不太喜欢。
他这才意识到,他上一次与谈思琅一道用膳,已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——还是在将军府中。
朝食那道滴酥鲍螺不见得是厨子做得不好。
也可能是谈思琅的口味变了。
三五年后,爱吃的东西变了,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。
他不该太过先入为主。
谢璟道:“这两日的吃食都是后厨自作主张安排的,往后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,差人去说一声便是。”
“我知道的,”谈思琅眉梢一弯,“府上的厨子手艺很好!”
谈尚书爱吃,尚书府的厨子是花了好些功夫寻来的。
谢府的吃食竟差不了多少。
谈思琅愈发肯定,谢璟此人,外表雷厉风行、不近人情,内里其实对吃食极为讲究。
还挺有烟火气的。
因着这点烟火气,谈思琅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与谢璟亲近了一点。
就一点点。
见着眼前少女吃得香甜,谢璟也比平日里多用了大半碗米饭。
用过晚膳,湖面已化作一片静谧的蓝。
谈思琅倚在窗畔,恰有一只飞鸟掠过,她不自觉地踮了踮脚尖。
谢璟弯了弯嘴角。
此情此景,与他曾作过的画一模一样。
也不对。
实实在在站在此处的谈思琅,比他画中的要动人千倍百倍。
因着刚用过晚膳,夫妻二人在小院中转悠了一阵、消了消食,这才往东侧间去了。
二人相对而坐。
“先得调配香粉。我本是想说做十里香的,但是十里香需得稍稍将茴香炮制一番,”谈思琅环顾了一眼四周,“这边没有小火炉。”
“倒是不知道还有这种讲究,”谢璟道,“我一阵便差人去准备。”
他到底还是没有准备周全。
谈思琅笑道:“不急的。”
她小声嘀咕:“檀香半两,甘松一两,蓬莱香半钱……”
忽又想起今日并非是她自娱自乐,忙提高了些声量:“需得按照我方才说的顺序。”
谢璟轻轻颔首,称量香粉时屏息凝视,格外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