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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叶书库>不要爱上金鳞卫 > 第74章(第9页)

第74章(第9页)

所以,是不是母亲原本是可以活下去的,只要她没有留在栖和,只要她没有嫁给父亲,没有生下他,只要她能够离开栖和,回到她原本熟悉的一切。

“抱歉,阿珩,”卿里看着双眼泛红的侄子,不免也落下泪来,“那时的栖和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,根本不知道栖和的环境会对普通人有这样的影响。公孙长老说,当时整个栖和都在因为修补结界而手忙脚乱,发现有南越人意外进入时,没有人有心思去想怎麽处理才最妥当,只草草认为,他们既已目睹了栖和的一切,在那样的情况下,便不能再放回去,以免生出其他祸事。”

从栖和的利益出发,这个决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。

卿珩听完,也只能痛苦问:“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,会使得那女子执意要破坏结界,将孩子送入栖和?”

——

有卿尘的帮助,赵邝毫无疑问地打败了赵雍。不过,在如何处置赵雍的问题上,他和袁朗第一次産生了分歧。

他恨极了赵雍和他的生母,恨不能除之而後快,不曾想,袁朗因害怕他失去控制,早早便做了准备。

这麽多年来,袁朗对他的每一件事都一清二楚——他对月华寺方丈做的事,他和卿里的关系,乃至他和卿尘的往来。

先帝最忌讳的便是各类蛊惑人心的鬼神之说,袁朗明知如此,却仍纵着赵邝与卿尘往来,并暗中收集证据。即便赵邝早有防备,可他所有皆为袁朗所给,除去明折,其馀一兵一卒皆可能是袁朗眼线。因此,袁朗竟不知怎的察觉出卿里那并不一般的身份,从而更加笃定,赵邝不敢将与邪教来往一事暴露于人前。

赵邝恨得不行,几乎想让卿尘将袁朗直接杀了,关键时候,被明折劝了下来。

明桃看得出来,师父并不信任卿尘,对卿里也是恭敬而防备,在他看来,这些所谓邪术,都是不可信任的邪魔歪道,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,如何能再进一步加重捆绑和依赖。

便是在这个时候,明折向赵邝提出了建立金鳞楼——要想不再受制于人,唯有培养起忠于自己的力量。他发誓,会为赵邝铸一把最锋利的剑,剑尖所指,只会是赵邝所想的方向。

明桃看着眼前此景,想起师父最後的结局,鼻子又是一酸。是了,金鳞楼本就是为了赵邝所立,师父在他们身上倾尽的每一份心血,都含着对赵邝的一腔忠心。可赵邝又做了些什麽?

他堂而皇之地将卿尘带入宫中,许他蒙面後随意出入,又迫不及待地要卿尘开始研究如何让普通人也能使用法力。与之交换,他许了卿尘临近栖和的一整座城池——也就是如今的郎秦。邪教教衆纷纷在郎秦扎根修养,至于是如何修养的,在赵邝的授意下,消息皆被压下,京城除去他,唯明折一人可知一二。

与此同时,他迎了卿里入主中宫,正式与袁朗翻了脸。花好月圆之夜,卿里自然是满心欢喜,一是因为和心悦之人结为连理,二是因为,她满心认为,栖和的愿景即将实现。

虽暂时还不知道卿尘的下落,可一路与赵邝四处征伐,他对于军民的体恤她都看在眼中,加上他的谋略,她理所应当地觉得,赵邝会是一个明君,即便不是她来转达栖和谈和的意思,赵邝一定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。而如今,她真身出谷嫁与赵邝,这更意味着栖和与南越的紧密结合,两人又正是情浓之时,卿里怎麽也想象不到,还会有什麽情况打破现在的幸福——

就在她受封皇後的第二天,她准备去找赵邝坦白自己的来历时,宫女楚梅来报,赵邝身边一位内侍求见。

她只以为是赵邝又要送自己什麽东西,毕竟这些日子,惊雁宫都快被赵邝的赏赐给堆满了。卿里一边对镜描眉,一边让楚梅带人进来。

这内侍的脚步声极轻,进入寝殿後,他并未像其馀内侍一般恭敬地停在十步开外,而是继续朝她走了过来。

楚梅又惊又怒的声音响起:“大胆!还不给皇後娘娘行礼!”

卿里皱眉从镜中看去,只见那人微微低着头颅,轻轻一推,便将意图阻拦的楚梅掀倒在地。

她大惊,站起就要呵斥,却在那人擡起头的一瞬间愣住了——

在卿里震惊的眼神中,卿尘邪笑着擡起头来,语气温柔至极:“阿姐,我们真是,好久没见了。”

明桃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忽地断了。卿尘方才唤卿里什麽?阿姐?这是什麽意思?所以这该死的邪教教主根本不是什麽无名之辈,而是栖和谷主一脉!

亏她一直以为栖和已经拼尽全力,亏她以为栖和与邪教势不两立,到头来,这邪教教主本就是卿里和卿闻期的亲人!

她心底油然而生被背叛的愤怒,他们当年没能诛杀卿尘,是否就是因为这一层血缘关系?她不愿再看她们接下来的对话,从这两人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,于她而言都不啻于羞辱,羞辱她的愚蠢,她的识人不清。

她怎麽会那麽蠢?蠢地相信了卿珩的话,相信栖和是真的想除去邪教。若不是他们没能在这个时候诛杀卿尘,又怎麽会有金鳞楼後来的祸事!他们的手上,分明全都沾了金鳞楼的血!

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明桃愤怒地朝着空气大吼,她知道卿里一定听得见,“你们简直让我作呕!”

可无论她怎麽喊,眼前情景都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,卿里和卿尘的对话仍一句句传入她的耳朵。

“你怎麽会在这里!”卿里将楚梅扶起来,警惕地盯着眼前男子,同时身体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旁的黑玉剑。

明桃心底十分奇怪,她拿着黑玉剑时,卿尘就百般算计防备,可卿里的动作已经那麽明显了,卿尘却丝毫不惧,反而闲闲落座,品了口她殿里的茶,环顾殿内一圈後开口:“阿姐,你为什麽要嫁给赵邝。”

他的语气十分熟络,看得出从前与卿里关系极好,明桃忍不住咬紧牙关,怪不得他有恃无恐,原来是笃定了卿里不忍杀他!

卿里眼神一冷,示意楚梅退下。她拔出黑玉剑指向卿尘,语气凛冽:“回谷,认错,你现在回头,哥哥嫂嫂还能保住你一条命。”

“我不,”卿尘语气倔强,“那个破地方都没有你了,我回去也没意思,更何况,我早就回不去了。”

他撸起袖子,给卿里看手臂上的一条条疤痕,疤痕四周竟还有些伤口,正在不断流血。

“我的反噬早就开始了,阿姐,不继续找人压制,死的就是我。”

看到卿尘这副模样,卿里眼神一震,手中之剑随之落地。

她奔过来抓住卿尘的胳膊,厉声问:“你最近还用过邪术?那为什麽我探查不到?”

卿尘却是红了眼,如赌气一般道:“你为什麽都不先问我痛不痛,阿姐,你从前明明是最关心我的。”

听出他话语中的依赖,卿里一下软了语气,心痛道:“阿尘,你做出此等错事,还来怪我不心疼你?你用邪术残害无辜百姓,那些百姓又有谁去心疼?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的事怨怪栖和,可你走上这条邪路,若你母亲在天有灵,知道後该有多心痛?”

“阿姐,你为何也拿这些话来刺我!”卿尘猛地抽回了手,“凭什麽他们又有法力傍身,又有结界护体?在谷外做了错事,仗着有法力,有结界,就能躲回谷内?我就是要毁了结界,毁了他们最後一层遮羞布,还要让所有谷外的人都有法力,我看他们还怎麽——”

卿里气不可遏,一掌狠狠扇向卿尘的脸,将他的话生生打断。

卿尘双眼发红地捂住被打偏的脸,眼中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软的倔强。

卿里也红了双眼,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你做的这些事,究竟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会法力,还是满足你自己的一己私欲!你别跟我说什麽试验过程总有牺牲品,那些百姓被你折磨得有多惨,我都看在眼里!阿姐知道你恨谷里的人,既如此,阿姐在谷外陪你一辈子就好。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反噬,但决不允许你再破坏结界,残害无辜百姓!”

听到这里,卿尘的眼神突然古怪起来:“阿姐,你说什麽?你在谷外陪我一辈子?”

他立即抓住卿里的手臂开始探查,掌心微微溢出白光,半晌後,他不可置信地睁眼:“阿姐,这是你的真身?”

卿里点头:“阿姐说了,一辈子在谷外陪你,不是假话。”

不曾想,卿尘却突然着急起来,甚至是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疾言厉色地打断了她:“阿姐!你怎的如此傻!难道就为了他赵邝?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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