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性十足的木质香,带着一股旷野的冷感,寸寸包裹了她。
谢青缦一阵脸热。
受不住他轻佻的动作,也受不住他炽灼的视线,她的呼吸有那么一瞬的停滞,而后渐渐急促起来。
不等她解释,又像是根本不打算听她解释,叶延生的手贴着她向下。
“霍小姐。”隔着礼服昂贵的面料,他握住她的,沉下声时不轻不重地捏控住顶端,“初次见面,嗯?”
“叶延生!”
谢青缦才惊呼了一声“你别”,整个人已经被叶延生拢住腰,单手抱离了地面,固定在墙壁上。
悬空的感觉带来极大的不安。
晚礼裙的裙摆又大又空,掩盖住了她踢踹的动作,和高跟鞋上乱晃的钻石流苏,
长裙廓形蓬松,但线条流畅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若隐若现的流光。
隐形珠链缠绕在身后,硌得人难受。
“不熟的人怎么能叫得这么亲密,”叶延生欺她更近,似笑非笑地逼问,“霍小姐,你叫谁的名字都这样喘吗?”
他一口一个“霍小姐”,喊得她耳根发麻。
明明是不相熟的人才会唤的称呼,在此刻却像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-趣。
他做得那样过火,却反过来怪她诱引。
——不熟他还这么弄她?
但此刻,谢青缦无心同他辩驳。
“你先放我下来。”她伸手去推他的肩膀,挣扎间,指尖还不小心划过了他的侧脸。
昏暗的环境里根本看不清,也不知道有没有事。
叶延生没什么反应。
而她只想让他大发慈悲,放自己下来,急切地提醒道,“里面有人。”
何止是里面。休息室内是向宝珠,长廊的尽头是宴会厅,随时都有可能来人。
她是打算和向宝珠公开两人的关系,但不能是在这种场面下:
他和她现在的模样,实在是要命。
向宝珠也确实觉察了。
休息室的门是虚掩的,里面虽然放着唱片,曲调悠扬,但外面的风吹草动,多少都能被听到点儿。尤其是刚刚,被谢青缦那么一喊,她起了疑心——
“谁在外面?”
“Ivy,你在跟谁说话吗?”
“听到了吗?该被提醒的不是我,”叶延生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脸,笑意更甚,“刚刚叫-出声的,是你。”
现在是争论“谁对谁错”的时候吗?
谢青缦心说真是要疯,但又不敢跟他高声。她听着脚步声渐近,知道没得到回应的向宝珠,要走出来了,慌乱下低下头来:
“求你。”
她靠向他肩头,也不再纠结能不能被放回地面,抱住他时双-腿顺势攀住他的腰,服软地要他别在这里:
“我求你了,好不好?”
昏光暗影里,叶延生的眸色深了几分,按着她的手都在一瞬间拢紧-
咯吱一声,向宝珠拉开休息室的门。
长廊空荡荡的,没有任何人影,也没留下任何痕迹。只有交错的光影,层层递进的暖黄色光线,将人引向尽头的帷幕——今夜的宴会正纸醉金迷。
“人呢?”
向宝珠诧异地转头看了两圈,心说真是见鬼,谢青缦竟然撂下她跑了。
到底还在宴会上,奇怪归奇怪,她也没刻意去寻找和问询。
一墙之隔。
谢青缦被叶延生带进了旁边的休息室,后背抵在门上,整个人禁锢在他怀中。
室内漆黑一片,也沉寂一片,只有从门缝里泄漏的一缕微光透入,照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,呼吸和心跳声此起彼伏。
长廊里的脚步声渐远。
谢青缦终于忍不住开口,“你能不能开下灯?”
“你不是不想公开关系吗?”叶延生一手握着她的脖颈,一手贴着她向下,有继续的意思,“既然是见不得光的关系,当然该在不见光的地方进行。”
语调漫不经心,却又轻佻至极。
“……”
谢青缦心知他故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