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啊。”萧浔对二位高人拱手一礼,随后才坐到她对面的位置,打量她片刻,取了棋子在手。
这边厢两个人心沉气静地对弈,宫里的萧灼烦躁不已,遣了所有宫人,在空旷的大殿中来来回回踱步。
昨日耗时许久,瞧着太后对着一册书,一个字一个字地指出来,告知他一件惊天的大事。
彼时,震惊之下的他,牢牢看住太后,问:“您确定?”
太后又用了半个时辰左右,用独特的方式诉诸心迹:“你可以查找昔年旧人,总能找出端倪。”
他在回两仪殿的路上,连番安排了很多事下去。
从那时起,心绪犹如巨石落入湖面,再难恢复平宁。
殿门外,传来常久福小心翼翼地声音:“皇上,锦衣卫来过,要奴才禀明一事。”
“进来。”
常久福进来,不敢有片刻耽搁,“锦衣卫说,燕王一早送了拜帖到贺府,他进宫之前,燕王进了贺府外书房。书房里的人是空明大师、叶天师和皇后娘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萧灼先是满心的讽刺,不消多时,讽刺全然化作怒火。
老七这是跟他示威呢?
那孽障竟也毫无顾忌,让老七在这期间成为座上宾。
她是真不想跟他往好处走了。
不,如果太后所说的那件事属实,她是早就断了跟他携手白头的路。
萧灼竭尽全力将此事搁置一旁,而实情是根本做不到,看奏折都不能静下心。
入夜后,他到底是忍耐不住,悄然离宫,驾临贺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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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悠在娘家的日子,自然是再舒坦不过。
孩子天生不认生也罢了,难得的是虽然见得少,却打心底信任喜欢贺家的长辈,过来不消几日,便生出了依赖之情。
在宫里,与母亲同睡是破例的事,到了贺府,两个小家伙也没打破惯例,只是跟母亲商量,能不能与外祖父外祖母同睡。
有什么不可以的呢?贺兰悠巴不得。
如此,孩子连日夜间都睡在正房,贺兰悠心安理得的做夜猫子,处理白日里该经手的各类事务,总是到很晚才睡下。
这晚,她帮着哥哥看外院一些账册,不知不觉就到了戌时。
院中传来低低的交谈声,随后是有序的脚步声。
贺兰悠侧耳辨认,知晓了来的是谁。
萧灼走进来,一袭玄色深衣,面色有些苍白,对上她视线,牵出笑容,“来找你说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