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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9集 传统工艺与现代设计的碰撞(第4页)

秦建国站起身,一字一句:“我保证,每一件家具都有匠人的名字和制作日期,可以追溯;我保证,十年内出现任何工艺问题,免费修复;我保证,三十年后,这些家具的价值会比今天翻十倍。”

“拿什么保证?”

“拿北木工艺坊的全部声誉,拿我们这些匠人后半辈子的职业生涯。”

董事长看着周振邦。周振邦微微点头。

“好。”董事长起身,“周总,这个项目我原则同意。具体细节你们敲定,但有一点——”

他走到窗边,俯瞰长安街的车流:“要做,就做到最好。让百年后的客人住进套房,还能感受到今天匠人的心意。”

秦建国走出北京饭店时,已是黄昏。夕阳把整条长安街染成金色,车流如河,奔腾不息。

他没有立刻叫车,而是沿着街道慢慢走。五月的晚风还带着槐花的甜香,吹在脸上,温软如绸。

手机响了,是宋志学打来的:“师父,谈得怎么样?”

秦建国停下脚步,看着眼前这座古老又崭新的城市。胡同深处传来京胡声,咿咿呀呀,唱的是《四郎探母》。

“成了。”他说。

电话那头静了一秒,然后爆出欢呼。隐约能听见马老的声音:“我说什么来着?龙在看!龙在看!”

秦建国挂了电话,继续往前走。路过一家老字号糕点铺,他进去买了一包绿豆糕。马老爱吃这个,郑老喜欢配着浓茶吃。

路灯一盏盏亮起来,照亮回家的路。

小院里,所有人都在等。工棚的灯全开着,亮如白昼。秦建国一进门,就被围住了。

“师父,真成了?”李刚眼睛亮。

“成了。”秦建国把合同草案放在工作台上,“工期紧,任务重,但从今天起,总统套房的四件家具,正式进入冲刺阶段。”

没有欢呼,没有庆贺。匠人们互相看看,默默回到各自岗位。电锯响了,凿子动了,砂纸又开始摩擦。但这一次,每个人的动作里都多了一种东西——一种沉甸甸的、把身家性命都押上去的郑重。

马老戴上老花镜,打开工具箱。里面整齐排列着三十六把刻刀,从最粗的平口凿到最细的针尖刀,每一把都磨得锃亮。他选了把中号圆口刀,走向紫檀画案最后未完成的一处边角雕花。

“这儿,要雕一组缠枝莲。”老人对李刚说,“你看好了——下刀要稳,走刀要匀,收刀要轻。莲枝要柔中带刚,莲叶要舒卷自如。最难的是莲花,花瓣层层叠叠,但不能显得臃肿,要像真的在风里微微颤动……”

他示范了一刀。紫檀木屑如丝般飘落,在灯光下泛着紫金色的光。

李刚屏息看着。这一刻,他忽然明白了师父常说的那句话:手艺不是手艺,是修行。每一刀都是禅定,每一凿都是参悟。

漆房里,郑老开始上第八遍漆。生漆过滤得如同蜂蜜,在刷子上拉出细长的金丝。他刷得很慢,每一刷都要等前一道完全干透,每一刷都要顺着木纹方向,不能逆,不能乱。

“漆如人生,急不得。”老人喃喃自语,像是在对漆说,又像是对自己说,“一遍遍来,一遍遍去。急了,就花了;慢了,就滞了。不紧不慢,才是火候。”

秦建国没有加入任何一道具体工序。他成了整个流程的指挥者,像乐队的指挥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哪里进度慢了,他调整人手;哪里遇到难点,他组织攻关;哪里需要协调,他亲自沟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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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棘手的是金丝楠屏风。二十一遍漆,每遍间隔七天,总工期就要一百四十七天,加上贴金、彩绘,至少半年。而现在已经五月下旬,年底前交货,时间卡得死死的。

“能不能减少漆的遍数?”宋志学问郑老。

老人摇头:“二十一遍是最低标准。少一遍,光泽就差一分;少三遍,寿命短十年。这是祖上传的规矩,破不得。”

秦建国盯着工期表,忽然说:“那就重叠进行。漆房恒温恒湿,可以同时进行多道工序。第八遍漆干透要七天,这七天里,我们可以开始准备第九遍的漆料,可以打磨已经干了的前七遍,可以设计贴金的图案。把线性流程改成网状流程,时间就能抢出来。”

“但这需要极其精细的调度。”宋志学说,“一道工序出错,整个链条就断了。”

“那就不能出错。”秦建国说,“从今天起,漆房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,温度湿度每小时记录一次。每道工序完成,双人复核签字。我亲自盯。”

夏至那天,北京迎来第一场雷雨。闷热了一周的天气被暴雨洗刷,雨水顺着工棚的屋檐哗哗流下,在地上汇成小溪。但工棚里依然干燥凉爽——秦建国早让人检修了屋顶,加固了门窗。

紫檀画案在这一天完成全部雕花。马老放下刻刀时,手抖得厉害,李刚赶紧扶他坐下。老人看着画案上完整的“江山万里”,久久不语。

“马老,您喝口水。”王娟端来热茶。

马老接过,手还在抖,茶水洒出来一些。他忽然笑了:“老了,不中用了。但这活儿……值了。”

他指着画案一角,那里雕着一丛小小的兰花,隐在山石后面,不仔细看都现不了。“这是我给自己留的记号。以后谁看到这丛兰,就知道是马老雕的。”

秦建国蹲下身,仔细看那丛兰。寥寥几刀,却形神兼备,兰叶舒展,仿佛在微风里轻轻摇曳。

“马老,这兰雕得真好。”他说。

“兰花是君子。”马老喘了口气,“不争不抢,自在开放。咱们手艺人,也该这样——不问名利,但求心安。”

雨停了,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照进工棚。画案上的紫檀木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,散出更加浓郁的香气。

六月进入梅雨季。北京湿漉漉的,空气能拧出水来。这种天气对漆艺是考验——湿度太高,漆干得慢;湿度太低,漆面易裂。郑老把漆房的温湿度计当成命根子,每天要看几十遍。

第八遍漆干透那天,是六月十八。郑老检查了整整一个小时,才点头:“可以上第九遍了。”

第九遍是底漆的最后一遍,也是最关键的一遍。这一遍要上得极薄,极匀,为后续的贴金打基础。郑老亲自调漆,生漆、桐油、松香的比例精确到克。调好的漆液在碗里转动,形成完美的漩涡,久久不散。

“这叫‘漆筋’。”老人对李刚说,“漆调得好不好,看筋就知道。筋长不断,漆性就活;筋短易断,漆性就死。”

他亲自上漆。刷子走过屏风骨架,留下一层薄如蝉翼的漆膜。在灯光下,那漆膜泛着琥珀色的光泽,能看见下面木纹的走向,却又把木纹柔化、升华,像透过一层古旧的琉璃看世界。

“美。”李刚忍不住说。

“这才到哪儿。”郑老笑了,“等二十一遍上完,金箔贴上,你再看看——那才叫美得让人说不出话。”

七月,盛夏来临。小院里的槐树撑开浓密的树冠,投下一地阴凉。工棚里安装了电扇,但匠人们还是汗流浃背——有些工序不能吹风,只能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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