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匀确实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
傅为义记忆中,他安静地伫立在月亮一样的窗户边。
如今的孟匀离那个时候显然已经非常遥远。
他一边用过去从不会说的失态话语,骂傅为义“婊-子”,指责他“耐不住寂寞”,好像怨恨;一边却又要用手铐不顾一切地留下他,亲吻他淌下泪水的眼睛,如同爱恋。
恨意与爱意,在他身上撕扯,将他变成了一个分裂的怪物。
他原本认为,是恨,是长达八年的扮演与忍耐,让孟匀变成了眼前这个已然有了精神分裂倾向的神经病。
原来也有可能是爱把他变成这样。
几个月前,在孟匀还是“孟尧”的时候,傅为义曾经评价过,他觉得对方“离疯不远了”。
现在傅为义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办法。
他想看孟匀变得更疯狂。
嫉妒,怨恨,同样若即若离的爱恋。
用这些东西,让那个曾经不喜欢傅为义、认为其他人都要比傅为义更好的人,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作为他给孟匀的惩罚。
“因为爱上我而变得不正常,不也是一种荣幸吗?”傅为义开口,“你觉得呢?”
周晚桥没有办法地说:“是。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孟匀:最大的傅为义辱追粉,唯一的泥塑粉,与全世界为敌中
本傅为义整肃粉表示很不满
这章怎么都不过审只能删掉了一些我很喜欢的内容,还有一些手动口口
第48章宣战你怎么知道我只是利用他呢?……
回到自己的卧室时,傅为义已经基本缓过劲来。
身体的疲惫还没有散去,不过精神却因为内心确定的新计划而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。
他拿起手机,打开相机,将镜头对准自己的手腕,调整了一下光线和角度。
冷白色的皮肤上,那圈青紫色的手铐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
“咔嚓。”
他拍下了照片,然后点开与虞清慈的对话框。
“怎么办,”他编辑文字,又删掉,最后只发了一个字过去:
“疼。”
发送完毕,他把手机扔在床头,闭目养神,等待对方的反应。
果不其然,大约一分钟之后,手机就响了起来,来电显示正是“虞清慈”。
傅为义任由铃声响了一会儿,才接起来。
“你的手腕,怎么回事。”虞清慈短促地问。
傅为义没有立刻说话,先是故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、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痛苦的抽气声。
他以前没装过可怜,抽气的方式有点夸张和做作,不过骗过虞清慈还是绰绰有余。
然后他答非所问:“这么晚了,你还没睡吗?”
“是谁?”虞清慈立刻追问。
没等傅为义回答,他已经完成了推理,说:“孟匀,是吗?”
紧接着,他问傅为义:“你在哪里?”
虞清慈的语气仍然和平时差不多,声音冷清,但是语速明显变快,向傅为义暴露了他的心情。
傅为义说:“是他。我今天轻敌了。”
“我现在已经回到家里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就是手腕还有点疼,所以睡不着。”
“我马上到。”虞清慈说。
电话挂断,傅为义操作系统,给虞清慈的车开放了进入权限。
虞家到傅家很远,需要从渊城的城西横跨到城东,车程大约一小时。
然而,大约半小时之后,傅为义就听见了车辆驶入的声音。
傅为义坐起来,下了床,往楼下走。
门铃被按响,楼下传来了对话声。
“虞总,您这么晚来访,是有什么事吗?”这是管家的声音。
紧接着,周晚桥的声音响起来,“是为义的客人吗?他在楼上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