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念星欣赏了好一阵,蓦然想起什么,“会不会很贵啊?要是太贵的话我就不收了。”
时绽声音温沉:“流拍的时候看着可惜才拿下的。”
拍卖会上有时会出现卖家撤回拍品的情况,这时候往往会临时增加一件拍品补上去,其本身的价值并不高,因此容易流拍,许念星之前跟许夏去玩的时候,就拍过这样的项链,一两万左右,性价比挺高的,也没什么心理负担。
许念星也没多想,当即戴在左手手腕上,打算展示给他看。
奈何手链的环扣但靠一只手太难操作,许念星鼓捣了半天也没扣上。
时绽正在接听电话,骨节明晰,侧颜清俊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许念星总觉得他的声线更冷肃了些,惜字如金,只时不时吐出单音节。
他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有种淡漠的冷,许念星忽然很想使坏。
网上都说人在打电话的时候,无论给他什么东西,他都会下意识接住。
许念星正好有了实验对象,将白皙的手腕伸过去,在他面前晃了晃,时绽侧眸看她,许念星挤压出一个讨巧的表情,用唇形小声说:扣不上。
时绽讳莫如深地看向身侧的小姑娘,她的唇形很标致,樱桃似的,唇角微微上翘,看起来格外柔软好欺。
心念不可抑制地松了一瞬,耳麦里传来合作方的询问:“HerrChu,wasdenkenSie?(德语:时先生,您认为怎么样?)”
时绽敛了神色,压下浮出来的思绪,语调隽沉:“LassenSieunsdieVereinbarungwiefolgtanpassen。(协议书就按照这样调整)”
他一边接听着国际电话,一边替少女扣上手链处的圆环,由于并非定制款,一共有三个手围的扣环可选,时绽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女,嗓音带了些许薄哑,低声问:“紧一点还是松些?”
清淡的雪松香气席来,炙热的指尖轻触及她的手腕。
纵然明知他刻意压低语调,是不愿让对方听见,裹挟着丝丝电流般的声音,像是俯在她耳边呢喃情话,让许念星一颗心都浮浮沉沉的,像是在泡在温热的水流中。
许念星正想回答,时绽淡声:“MeinAssistentistnoZürich,Siekonnenihnkontaktieren。(我的助理还在苏黎世,可以联系他)”
她的耳根悄悄攀红,有种打扰了他工作的罪恶感。
这种罪恶感很奇妙。
带着令人上瘾的清甜。
她几乎要怀疑,在他结束电话后,又会恢复了不近人情的清冷模样,而她一定会产生某种持续时间很长的戒断反应。
许念星伸出手,指向最里侧的环扣示意。
时绽彼时也恰好抬手,两人的指尖不期然地相撞。
“那您总不能和她结婚吧?”男人基于现实考虑,“她能带来的助力太少了。”
“谁说不行?”时绽黑眸幽邃,“我们一定会结婚。前提是,我征得她的同意,而不是外界的声音。”
“还有,你的消息都传了几手了?既然要查,查不出来她就是我高中时的女朋友?”时绽压低眉梢,周身迸出不容置喙的锋寒,“下次敲打我之前,先自省下你的立场。只要我活着一天,她的权力就远胜过我。”
“以后,我不想在其他地方听到任何贬低她的话。”
他费尽心思走到高位,为的就是可以像现在这样,堵住所有人的嘴。
第57章星
中年男人见时绽态度明确,没有再多说什么,便驱车离开了。
地下车库里空间大,许念星和赵雪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。时绽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明确。高中时,她随口说了句年级前十,他就奋力考到了年级第一。刚挣脱完家里的束缚,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她。
赵雪雁在一旁嗑得无声尖叫,用手肘怼许念星:“听到没,时绽一开始就是奔着跟你一辈子去的。”
面对赵雪雁的揶揄,许念星拽着她的袖子,“待会你别乱说话。”
“我乱说什么?”赵雪雁故意装傻充愣,“我最多祝你俩早日修成正果。”
时绽注意到了她们这边,将车钥匙揣进兜里。他阔步走来,还未靠近,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,先他一步唤道:“许念星?”
来人竟然是谢城昀。
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阔领羊毛大衣,无框眼镜压住了高中时的阳光气,显得愈发沉稳。以至于许念星和赵雪雁定睛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他来。
谢城昀看到赵雪雁后,朝她稍稍颔首,“赵雪雁?好久不见。”
当初八班的同学里,近一半以上都选择了继续读研,赵雪雁刷朋友圈看到了许多人的近况,唯独没有谢城昀的。
“假的。”许念星低声,飘荡的心却定了不少,至少他还愿意同她说话。
“那我们还要继续吗?”她问。
时绽垂眸瞧着仰头看他的少女,眼睫很翘,鼻尖小巧而挺拔,锁骨之下是起伏有致的峰峦。
这样的礼服不算暴露,却也算不得保守。
他不太喜欢这件人鱼裙。
不喜欢那些男人看向她时眸中露出的惊艳。
更不喜欢她身上没有丝毫印记的样子。
“如果不继续的话,我被许小姐拒绝的事,大概会在圈子里被添油加醋地传开。”时绽语调轻缓,平静地叙述着事实,依旧温淡清和。
“那我的手该放在哪里……”许念星不太敢主动搭在他的肩上,更不知该如何配合他。
她连上次偷偷在他接电话时,故意让他给自己戴手链,都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了。
时绽宽厚的手掌揽上她的指尖,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