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勾连成阵。"沈青竹替他说完,
"现在捆住我们,是怕我们被红月影响,坏了你们破阵的计划。"
林七夜突然笑了,笑得很轻:"你们倒会给自己找活干。"
他转头对吴痕说,"去把屋檐上的短刀拿下来,那是村民身上暗纹的引子。"
吴痕蹦起来去够短刀,嘴里还念叨着"这破屋檐比我家老母猪还高"。
曹渊望着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被捆住的自己——锁链勒得手腕生疼,可他从未觉得这么清醒过。
血月升到了头顶。
海平线的渔船开始鸣笛,声音像极了婴儿的啼哭。
林七夜的剑出鞘时,月光在剑身上碎成一片,像撒了把红玻璃渣。
"来了。"沈青竹轻声说。
没人知道他说的是妖兽,还是更麻烦的东西。
但至少现在,他们捆得很结实。
林七夜的剑出鞘时,血月的光顺着剑脊淌下来,像给剑身裹了层流动的血膜。
吴痕举着那把短刀蹦回来,刀尖还挂着半片槐树皮:"这破刀能有啥讲究?
王婶平时切猪草都嫌它钝。"
"暗纹是活的。"林七夜用剑尖挑起短刀,刀身突然剧烈震颤,暗纹顺着刀刃爬到剑上,像条黑蛇要往他手心里钻,
"村民的执念养着它们,红月给它们开了路——这刀是阵眼。"
吴痕凑近看,后颈的汗毛刷地竖起来:"我去!
这刀缝里卡着片鱼鳞?"
月光下,短刀的豁口处确实嵌着片暗青色鳞片,边缘泛着幽蓝,像淬了毒。
曹渊盯着那鳞片,喉咙里泛起股铁锈味——黑王的残魂在血管里翻涌,他能听见某种古老的嘶鸣,像海浪撞碎在礁石上。
"是海妖的鳞。"沈青竹的声音突然紧,他捆着的青绳被挣得咔咔响,
"上个月镇魔司通报过,东海有渔船失踪,船底刻着这种暗纹"
话音未落,海平线的渔船突然同时转向。
原本分散的船帆挤成一团,暗纹连成巨大的漩涡,月光顺着漩涡往下淌,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把血月往海里按。
二柱子突然出声非人的嚎叫,他挣断了青绳,指甲变成黑灰色,正抓向最近的王婶——
可王婶的眼睛也红了,手里的砍柴刀正往他心口捅。
"操!
青绳不管用了!"百里胖胖扑过去抱王婶的腰,被她反手一肘撞在肚子上,疼得直翻白眼,
"这邪性比刚才还猛!"
林七夜的剑突然爆出红光。
他手腕翻转,剑尖点在短刀的鳞片上,暗纹瞬间像被火燎的蛇,"嘶嘶"着缩回刀缝里。
吴痕趁机从怀里摸出张黄符拍上去:"爷爷教的镇邪符,管他是妖是鬼先糊一脸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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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没用。"林七夜的额角渗出汗珠,
"这是活阵,得断源。"
他望向海面,渔船的鸣笛声已经变成尖啸,"源在海里。"
曹渊突然剧烈咳嗽。
锁链勒得手腕渗出血,可他能感觉到黑王的残魂在笑——那笑声混着海浪声,在他脑子里震得嗡嗡响。
沈青竹注意到他的异样,捆着的脚腕勾住块石头,蹭到他身边:"撑住,老曹。”
“七夜说过,黑王再凶也怕干净的光。"
"干净的光?"吴痕扯着嗓子喊,他正用镇魔司的降魔杵砸二柱子的膝盖,
"老子这杵够不够干净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