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油泼在百里胖胖脸上,他却连睫毛都没动一下。
陈夫子的瞳孔缩成针尖。
他想起二十年前座封印黑王时留下的手札:“黑王化形必持刀,刀出则城破。”
他反手将半块青瓷盏抛向空中,指尖在掌心画出血痕——那是用本命精血催动心景的禁术。
青瓷盏在半空炸裂,淡金流光裹着碎瓷凝成柄三丈巨剑,剑身上浮起密密麻麻的镇魔咒文。
“去!”陈夫子暴喝。
巨剑带着风雷之势迎向黑刀,金铁交鸣声响彻云州城郊。
沈青竹被震得撞在车厢壁上,额头立刻肿起个包,
可顾不上疼,扒着车帘缝隙往外看——巨剑与黑刀相触的地方,
金浪与黑焰正疯狂撕扯,像两团活物在撕咬,
火星子劈头盖脸砸在马车上,烧得车帘滋滋作响。
“好强……”
小安攥缰绳的手全是汗,青骓马的金色火焰已弱了三分,马颈上全是血沫,
“夫子的本命剑,当年斩过九头蛇王的……”
“住嘴!”陈夫子的额头沁出冷汗。
他能感觉到心景在急流逝,每道咒文的熄灭都像在割他的经脉。
黑刀上的怨气突然暴涨,巨剑“咔嚓”一声裂成两半,
黑刀余势不减,劈在“心景”屏障上,竟撕开道半丈宽的缺口。
黑焰混着煞气顺着缺口涌进车厢。
沈青竹立刻捂住口鼻,可那气味还是钻进喉咙,让她胃里翻江倒海。
百里胖胖突然出闷哼,原本昏迷的人蜷缩成团,后腰的银质队徽被黑焰灼得红——
那是夜幕小队的队徽,用千年寒铁铸的,此刻竟在融化。
“夫子!”
沈青竹扑过去用身体护住百里胖胖,黑焰烧着她的梢,疼得她眼泪直流,“您快想想办法!”
陈夫子的嘴角溢出黑血。
他知道这是心景反噬,可他不能退——车厢里的两个孩子,是镇魔司最年轻的火种。
他咬碎舌尖,鲜血喷在掌心,“心景”陡然暴涨,缺口被勉强补上,可他的鬓角瞬间全白了。
就在这时,黑王的巨吼突然变了调。
它的牛猛地转向西北方,瞳孔里的凶光骤散,取而代之的是惊恐。
黑刀“当啷”坠地,刀身裂开蛛网纹,竟开始融化。
黑焰像被无形的手抽走,眨眼间退得干干净净,只余下满地焦土和几缕黑烟。
“这是……”陈夫子愣住了。
他看见黑王的巨影正被无数锁链拖向地面,锁链尽头拴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——
那是曹渊,三日前在镇魔司分舵见过的游方修士。
此刻他的双眼泛着诡异的金芒,胸口插着半截黑刀,可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。
“黑王……是他的……”沈青竹的声音颤。
她想起百里胖胖昏迷前说的胡话:“那曹渊的血,比黑焰还烫……”
陈夫子没说话。
他望着曹渊缓缓站起,黑王的巨影已完全融进他体内,连地上的黑刀都不见了踪影。
夜风掀起曹渊的衣摆,露出腰间半枚玉牌——
那玉牌的纹路,竟与座封印黑王时用的“镇邪印”一模一样。
“驾!”小安突然甩动缰绳,青骓马拖着伤痕累累的马车冲过火海。
陈夫子望着车外逐渐缩小的曹渊,将半块青瓷盏重新攥进掌心——
他需要立刻回镇魔司,将今晚所见告诉座。
这黑王的复苏,怕不是封印松动那么简单。
沈青竹低头看百里胖胖,现他的睫毛在抖,显然快醒了。
她刚要松口气,车厢里突然响起“咔”的轻响——那是黑棺的锁链,又断了一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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