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鸠占鹊巢!
&esp;&esp;这一宿,睡的我腰酸腿疼。
&esp;&esp;早上抱着棉被进里屋一看,人家正打着呼噜,睡的那叫一个香甜。
&esp;&esp;我扑上去就是一顿大拳头,打得他穿着条破裤衩子满床爬。
&esp;&esp;打到后来我才惊奇地发现,别看这货一身肥肉,皮肤也是嫩白,却十分抗揍,怎么打都能扛得住!
&esp;&esp;老一代贼王
&esp;&esp;第二天。
&esp;&esp;临近中午,大客车才到韩甸乡。
&esp;&esp;车走远了,我蹲在路边有些恶心,这大坨“泡泡唐”插着腰洋洋得意道:“小武哥哥,你也不行啊,太不抗造了!”
&esp;&esp;每次听他喊自己“小武哥哥”,我就浑身难受,可此时已经没多少力气削他了。
&esp;&esp;按理说我常年天南海北的走,最不怕的就是坐车,可这条路实在是太破了,大客车即使龟速行驶,晃的我也是头昏脑涨。
&esp;&esp;再加上车里还有两个老爷子对着抽旱烟,老遭罪了!
&esp;&esp;寒风直往脖子里钻,我立起军大衣的毛领子,跟着他走。
&esp;&esp;韩甸乡就一条细长马路,路两边各种小买卖,食杂店、花圈店、馒头铺、五金店、种子化肥……卖什么的都有。
&esp;&esp;“亮子,挺长时间没回来了吧?”一个大婶从馒头店出来,看见他还挺热情。
&esp;&esp;我这才知道,原来这货叫唐亮,或者中间还有个字?
&esp;&esp;唐什么亮?
&esp;&esp;太冷了,我懒得问。
&esp;&esp;他抄着袖喊:“嗯呐,王婶儿,你家啥时候杀猪?”
&esp;&esp;“腊八!快了,再有半个月来家吃肉!”
&esp;&esp;“好嘞!”
&esp;&esp;本来我以为他既然身在贼道,在乡里肯定人厌狗烦,万万没想到,这货人缘还挺好。
&esp;&esp;想法还没落地,现实又开始“啪啪”打我脸。
&esp;&esp;两个年轻女孩儿从我俩身旁走过。
&esp;&esp;这货吹起了口哨。
&esp;&esp;其中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,穿着小碎花棉袄的女孩儿,朝地狠狠啐了一口。
&esp;&esp;“呸!”
&esp;&esp;明显针对的不是我。
&esp;&esp;另一个骂:“臭流氓!”
&esp;&esp;大辫子说:“又挨揍了?该!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两个女孩儿骂骂咧咧走远了。
&esp;&esp;我有些奇怪,这大脑袋难道做过采花贼?
&esp;&esp;一家食杂店出来个老娘们,手里端着满满一盆水,用力泼了过来。
&esp;&esp;呼——
&esp;&esp;热气升腾。
&esp;&esp;幸好我俩手脚麻利,连忙跳开,这货刚要张嘴,人家已经进去了。
&esp;&esp;我愣眉愣眼地瞅他,人家毫不在意。
&esp;&esp;路边几个顽童在抽冰嘎,看的我都想过去抽几下。
&esp;&esp;远远过来一辆牛车,车把式是个白胡子老汉。
&esp;&esp;“刘爷,你回去不?”唐大脑袋朝他喊。
&esp;&esp;老汉扬了扬手里的柳条儿,“回去,上来吧!”
&esp;&esp;我说:“没几步远,还坐啥车呀?”
&esp;&esp;他咔吧着小眼睛,“远着呢,不坐车你还想腿着走?”
&esp;&esp;我当场石化,还没到?
&esp;&esp;确实还没到,我俩缩着脖子盘着腿,牛车很快拐上了一条小土路,开始往西南方向走。
&esp;&esp;半个小时后,来到了一个小村落,唐大脑袋说这儿就是他老家,前三家子村。
&esp;&esp;村子不大,多数都是红砖房,混杂着一些土坯房。
&esp;&esp;往远看,莽莽雪原,一马平川望不到头。